分卷(9)
盛尧听着他家乡的口音抿着嘴笑,幼稚学舌:你觉得傻样?
乔知舒摆了摆头,感受不到发尾打脸了,又问:那我梳这个好看么?
好看。盛尧心想我亲手梳的,我能说不好看吗?
乔知舒哼哼笑开来,去拿了火折子,我去给弟弟点灯。
噔噔噔跑出书房
岗儿,看我的总角,好看么?
刚吃完饭的盛岗正百无聊赖地躺着,手里还捏着竹蜻蜓,一听声儿,连忙坐了起来,看着小哥两眼亮晶晶,还挺有活力的。
小哥好怪!盛岗没看习惯,说了个大实话。
乔知舒抿嘴笑,不好意思地又摸了摸两个角,去艾草火盆里熏了熏身子,然后爬上床。
我会了,我也给你梳羊角。
盛岗是只要有人陪着他,他就很高兴,自然是连连点头,瘦弱的小身子软软地靠进小哥单薄的怀里,任小哥玩他大脑袋上的两根毛。
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大的搂着小的很快就睡着了。乔知舒是累了一天,上午在厨房忙,下午在县城跑,盛岗是病着体虚所以觉多。
等盛老太太回来,看着俩孩子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甭提多熨帖了。农家木床做的都极宽敞,乔知舒被老太太搂在怀里,他第一次被盛家主母当成亲孙子一样搂着,安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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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舒脑门上磕的伤口结痂了,粉粉的新肉摸起来有凸起感,他自己小不懂在意,盛尧一个男子汉更是不在意。
最后还是盛老太太去跟小儿媳要了点三七,拿粮食跟同村的老姐姐老妹妹换了两条干蜈蚣,回来在院子里磨药粉。
乔知舒现在只有午后能闲下来,用完午饭盛雪就找不到他人了,他自己自觉着呢,要去找哥哥认字。
这日他一踏进院子,就听见了石臼笃笃捣药的声音,他又素来勤快,奔着盛老太太就去了。
奶奶,我来不?他一边询问着,一边伸手试着去拿石臼。
盛老太太松了手,另外捧着鸭胆子去壳。鸭胆子叫苦参子,是鸭胆子树的种子,用来治痢抗疟的。
乔知舒接过来之后吓了一跳,奶,这是啥呀?有百脚公!
石臼里有几节蜈蚣。
盛老太太笑了一声,眼睛眯得看不见了。
四两三七,两条百脚公,你抹完了疙瘩就消了。
乔知舒小小惊讶了一声,睁大眼睛看着老人,奶奶,是给我抹的吗?
盛老太太抬手,老人家粗糙的指腹触摸乔知舒额上的新肉,慈祥地哄道:要抹,要漂漂亮亮的。
三七和蜈蚣捣成细细的粉,鸭胆子捣成糊状,三者搅拌在一起之后加了点盛家汉字们喝剩下的白酒、醋。
盛老太太站起身,让乔知舒迎着太阳坐下,她佝偻着背细细给乔知舒额上抹药,抹完还拿干净的棉布缠住了。
乔知舒红着眼眶,嘴唇抖了好几下。
老太太笑了,笑声爽朗,仿佛在告诉乔知舒这点疤痕没事的,奶奶能解决的。
但是笑完看他小可怜样,搂着孩子的肩膀,将他揽入怀中慈爱地拍了拍,好孩子,要漂漂亮亮的
第14章
盛尧要在家中守着幼弟一个月。自古村里就有种说法,家里有幼童害大病,家中强壮的汉子要回来守着,阳气旺盛,鬼差就不敢来勾魂。
他在家中除了早上锻炼身子,一日用三餐外,其余时间都坐在书桌前,时而闭眼背书,时而执笔做文章。用功至此,盛老太太看在眼里,很是欣慰。
所以盛雪再一次直奔大哥书房,说糕点都做好了,就等着大哥驾车送她了,听完盛老太太就生气了。
把你爹娘叫来,我问问是怎么教的?还要不要我大孙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