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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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荒废了多久,脚下的石板长满了青苔,残垣断壁上爬满了绿植。
若说大漠上的古城透着苍凉,那滇南边境的古城则充斥着诡异。
尤其不知从哪里透出来的腐败气息,令冯嘉幼深感不适。
幸好不用再去寻找裴砚昭留下的标记,因为冯嘉幼已经看到了他。
就在这条石板路的尽头,一片空地上。
裴砚昭坐在枯井边缘,手中持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刀刃抵着那中年女官的脖颈。
中年女官则被迫盘膝坐在地上,周围站着三十几个手持兵刃的南疆人,地上还躺着几具尸体。
裴砚昭显然是受了伤,虽看不到他的伤口,但他双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的吓人。
估摸着连站都站不住了,不然也不会坐下来等他们。
“他伤得有些严重。”谢揽并不是嘲笑他无能,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他对裴砚昭能力的判断。
眼前这些人和今日突袭军营的细作不同,全都是些正统高手,估摸着是保护南疆王室的最强的一支力量。
裴砚昭孤身一人能在这群精锐之师手中拿下南疆监国,还杀了几个,天下间能办到的屈指可数。
听到马蹄声,南疆众护卫齐刷刷转头,朝谢揽亮出兵刃。
韩沉策马快行几步,目光扫过去,从袖中摸出了一枚琥珀样式的印章,内里是一根羽毛。
他们都不认识韩沉,却认识他手中的物品,瞳孔紧缩,纷纷行礼:“王上!”
冯嘉幼转头盯着他手里的羽毛,十分惊讶,没想到衡王想要的孔雀令竟然在他手里。
裴砚昭抬眼看了看他们:“你们再不来,他们的援军就该到了。”
谢揽下了马:“南疆的君王和监国都在咱们手中,他们来再多人有什么用?”
他拔了苗刀上前,抵住监国脖颈另一侧,示意裴砚昭可以收手了,让他赶紧去疗伤。
裴砚昭收回匕首,牵动到伤口,额头顿时浮出冷汗,脸上却没几分表情:“用不着我了吧,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说话时,视线落在冯嘉幼身上。
冯嘉幼见他这幅随时可能倒下的模样,稍稍挣扎过后,还是说了声:“谢谢。”
裴砚昭逆着他们走,冷冷道:“你不是说这是大魏子民应该做的?轮得着你谢?你是大魏的皇帝?”
冯嘉幼的脸色顿时变得也不大好看了,但是她没有反唇相讥。
隋瑛翻身下马:“裴镇抚,你骑我的马。”
裴砚昭说话虽然气人,但他追来时不曾骑马,重伤之下,总不能让他走路回去。
“用不着。”裴砚昭看也不看她。
“没事。”隋瑛牵马上前,把缰绳塞他手里,“我回去的时候可以和他同乘。”
她指了指骆清流。
骆清流:“……”
冯嘉幼了解裴砚昭的性格,知道他不会随便接受谁的好意,赶在他甩开缰绳之前说道:“滇南都司内如今险象环生,仅有沈时行一个人在。”
裴砚昭迟疑片刻,翻身上马,杨鞭之前说道:“她是个女人。”
说的是南疆监国。
说完出城去了。
谢揽立马质问韩沉:“这是你舅舅?”
韩沉不理会他,绷紧了嘴唇,做最后的自我挣扎。
这时候谢揽刀下的南疆监国翁若怡才说话:“我还以为你已经什么都招了。”
韩沉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拿定了主意,走到她面前去:“您别怕,只要我写封国书给大魏,认错认罪,便能救下您。”
翁若怡吃惊抬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沉挥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