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容。
她一直认为是头上的伤导致,可大夫总说无碍。
直到此次吐血醒来,她才明白竟是中了毒。
“崔少卿请了太医来,基本上和宋大夫口径一致。”珊瑚立在床边,忧心忡忡地低头望着她,“还不清楚是什么毒,只知不会即刻毒发,至少需要十几个时辰,才会使人暴毙。”
在此之前,那毒藏的极深,不易被发觉。
“太医猜测,您在毒发之前,许是恰好服食了抑制此毒的食物,将毒给解了。余毒积聚体内,不曾散出去。昨日淋雨高热,今日杖刑,又使用了活血药,将积聚的余毒逼了出来,反倒是件好事。”
珊瑚见她不语,“太医和宋大夫都在感慨,小姐您实乃福大命大,定是阁老在天之灵……”
冯嘉幼紧绷双唇,不认为自己如此侥幸,或许她已经毒发过了,濒临死亡之际,才做了预知梦。
再或者说,她是死而复生也不一定。
那么,会是谁下的毒?
首先排除掉裴砚昭。
何时下的毒?
八成是在花朝会上,那段日子隋瑛不在京城,她甚少出门,只去参加过花朝会。
为何要下毒?
冯嘉幼第一时间想到昨晚被杀的廖贞贞。
先是她,再是廖贞贞,若问她二人之间的关联,唯一指向的仅有一个人——沈时行。
冯嘉幼艰难坐起身:“我得去拜见崔少卿。”
原本她并不是很在意廖贞贞这桩案子,崔少卿不曾与她提起卷宗,说明此案理应不难,很快会还隋瑛清白。
“崔少卿交代过,您醒了之后,等情况好些,随时可以过去见他。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现在去。”冯嘉幼突然发现自己竟死过一次,哪里还能坐的住。
她要亲自将凶手挖出来大卸八块!
珊瑚知道拦不住,拿了件新袄裙,协助她替换掉身上的血衣:“好像沈公子也被请来了。”
冯嘉幼点了点头,撩开纱幔才发现这房间原先是有人住的,并非客房:“这是谁的住处?”
屋内布置的简单不失温馨,只是除了书案上没有书卷,哪哪扔的都是书和卷宗。
书案上仅有一个薄薄的棉枕,中间略微凹陷,应是这屋子里的主人时常伏在案上睡觉的缘故。
“是谢司直将您抱回来的。”珊瑚解释着,看向合拢的窗户。
……
窗外院中,谢揽换了件褐色常服,抱起手臂背对房门而立,盯着眼前被风拉扯的竹叶。
又有些变天了,眼瞅着大雨将至,松烟蹲在他脚边,继续洗官服,边洗边腹诽:这算什么事儿,说那冯嘉幼危险,要速速撵走,怎么越撵越近,都撵自己床上去了……
“立刻从大理寺搬出去。”谢揽忽然开口,吓得他一激灵。
“搬出去?”
“嗯。”谢揽思来想去,只剩下这条路走。
冯嘉幼作为凶手的目标,还是“活口”,凶手落网之前,崔少卿有可能留她待在大理寺,就住在这东厢,由他来照应。
原本他赖在大理寺住,是避免被玄影司盯梢。
现在不搬不行。
“您是不是忘了,咱们赖在大理寺不只是因为安全?”松烟冒着被打的风险提醒他,“您就说,咱们搬出去之后住在哪儿?”
他们根本没有钱。
出门时带的一百两银子和六百两银票,一路上全被他家少主霍霍光了。
一会儿帮着赈灾,一会儿帮着安置流民。
就连借宿山中,见人家穷苦,临走时都要默默留下几两银子。
知道的,这是北地十八寨的少寨主上京去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