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宁清觉得厌烦,一时脆弱,觉得独身一人在这个城市太孤单,太久没见妈妈,想让她来陪自己。被拒绝后,还要被说一顿。
早知道她连提都不提了,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今天心情太糟糕了才会生出矫情的孤独感。
“妈,你真觉得我会在乎你说我不正常吗?”来了姨妈的她很累,“我不想跟你吵,也没力气说服你。你应该知道,我早就不渴望你们的理解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要用为了我好的借口来这么骂我。如果你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就挂电话,等你冷静了再来联系我。”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心硬,对你妈都能这么说话。”蒋月听了女儿这么冷静的口吻简直要疯,但这个小白眼狼真能干得出几个月都不联系她的事,“我在外这么辛苦打工,不就为了给你存嫁妆。跟你爸不离婚,就想让你以后找个好人家,你跟你们宁家人一样,就是个白眼狼。”
“我不要你帮我存嫁妆,你留着自己养老。如果打工辛苦,你可以退休,我可以给你生活费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宁清停顿了下,“你真想离婚,那就离,大可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
这话在旁人看来就是大逆不道,哪有做子女的让父母离婚的?
尝过了爱情的美好,经济独立更进一步尝到自由的滋味,且看了夫妻俩无数次毫无体面、歇斯底里吵架后,她不会再渴望爸爸妈妈在一起有个完整的家。婚姻不应该束缚个体的自由,如果当事人觉得不自由的话。
蒋月气得手抖,直接挂了电话。在这个绿化环境十分好的小区里走了两圈才冷静下来,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休息。
对于这个女儿,她什么都说不了、做不了。对于一个看的比你都透的人,你是毫无办法的。
可人生,看太透了,还有什么意思?
宁清起身给倒了杯热水冲泡了姜枣茶,来了姨妈,下腹坠着疼。在略带凉意的房间里,半躺在床上,腰后的枕头蓬松柔软,她一口又一口地喝着温热的茶。
她并不心硬,只是不愿做无用功。试图改变他人,是最没用的事情。
拿过床头柜上的书,这一本从高中带到大学,再到每一个出租屋里。她掀开扉页,当年稚嫩的笔迹写着一句她最喜欢的话:
平静的背后无不隐藏着压抑的痛苦。
第24章
小高考于一中学生而言,如同中场休息,考试过后的学习才是主场。五门课,几乎所有考试内容都会在高二上完。
又回到了之前的节奏,数学雷打不动一天两节,剩下的六节各科轮着分,每周两节体育课。周日难得休息半天,晚上回来就得来一场数学考试收心。数学考试会多占半小时的晚自习,但其他学科作业并不会少,自己想办法把作业赶出来。
论折磨人,还是这帮老师天赋异禀,半天放假都玩的不痛快,晚上都一场刑在等着自己。
也幸亏语文老胡看得开,给学生布置点非书面作业。语文这东西怎么提升?把技巧教给了学生,必拿分的题一道不能错,剩下的,几乎是靠学生自己。语文高分,从不是老师教出来的。
老胡也无语,他带了这么多届毕业班,从没见过一个班主任在对看闲书上管得这么严。语文在理科班是不受重视的,且提分慢,搞得这么严,在课间看点新闻报纸,当着他的面,这个夏老师都能给从学生手里拿了,说看这个东西对学习有什么帮助?
这是在说给谁听?他建议学生多读报读书,她转头就给禁了?
虽然高中的唯一目的就是高考,但一中与其他学校的那么一点区别,就是不完全把学生当考试机器。这样的搞法,不论结果,是会破坏教育生态的。他在一中多少年了?就算三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