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时灌上就塞进被窝的。家中的几只汤婆子,还是孙英的陪嫁,当年用白铁皮亲自打的。这么多年,也没坏过,保温性能强,到清早时水尚有余温,可将水倒出洗脸。
宁清躺在床上时,厚实软绵的被子暖呼呼的盖在身上,略带寒意的脚紧贴着用布包得严实的汤婆子,就像掉入了公主的鹅绒被,虽然她也不知道鹅绒被是什么质感。
蒋月挑了个豆沙包加热了送去女儿房间,一开门,女儿的眼睛就转到了书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没吃晚饭,饿不饿?”
宁清将书翻了一页,头也没抬,“不饿。”
跟个孩子一样,就要她哄着呢。蒋月脱了鞋坐到了床上,把脚伸进了女儿的被窝里。
宁清立马缩着往后逃,“你的脚好冷,不要碰我肚子。“
“你还知道你老娘脚冷了,我舒舒服服躺床上睡觉不好吗?还得跑去厨房给你热包子。”蒋月把包子趁机塞到了宁清手里,“赶紧趁热吃了。”
包子上放了颗红豆做区分,搭雪人是个体力活,她为了面子硬是没吃晚饭,宁清早已饿的肚子咕噜叫,根本不能抵住香甜豆沙包的诱惑。
蒋月看着女儿嘴里鼓囊着一大团,还吃得下饭,说明没大事,“在学校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宁清不想聊在学校的事,转移了话题,“你不觉得你老公有错吗?在姑父面前夸人儿子有用,我就只会死读书,他是不是就想要个儿子啊。”
“那你别理他呗,你不知道他喝了酒就开始放屁了。”蒋月也看不惯老公这个德行,“就因为他两句话你就不想读书了?”
还有一年半,宁清沉默了许久,看着妈妈的眼睛,想要个答案,“妈妈,你觉得我很敏感吗?”
“什么是敏感?”
女儿小学时,有一阵宁国涛跑长途,跑长途太容易疲劳驾驶了,蒋月便跟车当副驾驶员。当时家里还要种田,婆婆天不亮就要出门干活,公公不在家,住在租的修车铺上。家里没人照顾女儿,蒋月就把她送到了当小学老师的表姐家,按月给钱,想着能照顾女儿生活,也能辅导下功课,在表姐家住了两年。
回来后,她才猛然意识到,女儿变了。变得非常敏感,心思细腻而复杂,会察言观色,会读人心事。与同龄小孩比起来,没了童真的可爱,显得很早熟。
但她年纪又太小了,将人一眼看透后,根本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宁清不知道什么是敏感,只知道,这是不好的,是被夏丹讨厌的。
在温暖的被窝里,脚丫放在妈妈柔软的腹部取暖,妈妈的肚子上有条线,是生她时留下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班主任说我很敏感。我就是不懂,她对别的女生都会和颜悦色,还会在她们作业本上写加油。为什么对我就要说我敏感。有时我也想,她可能就是无心一句,是不是我想多了。”
蒋月骤然冷了脸,“她还说你什么了?”
宁清不敢说更多,“没有,就说我敏感,有时想太多了。”
看着女儿这幅可怜样,憋着又不敢说,蒋月几乎要落泪,“你不要听她放屁,等开学了我就去找她,让她对你客气点。”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她几乎在咬牙切齿。
“不要。”宁清抓住妈妈的手臂,“妈妈,你不要去找她。”
“这种人有没有师德,有点文化就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你有什么错?错的是她,他妈的就是个□□。”
“妈妈,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去找她。”宁清看到妈妈这么生气,有些后悔了,“我知道自己没有错,就是偶尔心里不爽而已。我还要再呆一年半,我就当她是空气呗,我不会影响自己学习的。”
看着蒋月不说话,她摆了脸色,“妈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