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宁清回头,看着李慧的一记眼刀,俏皮地吐了舌头,“你猜。”
蒋月带宁清来买内衣,女儿还在发育。
宁清就三件内衣轮流换,身上这件的肩带已经松了,准备再给她买两件。
她将内衣递给了女儿后,站在试衣间外,“清清,在学校真没发生什么事?”
她的皮肤白皙,浓密的发披散在肩头,上半身只穿了件内衣。这件是聚拢型,虽有裸色的纱包裹着,但中间被挤出的痕迹还是若隐若现。纤长的睫毛盖着一双会说话的眼,这双眼茫然地看着镜子,不习惯这样的自己。
“没什么。”她回应着妈妈。
有在厕所隔间里流过泪,最隐秘处被刺伤,无人能承受父母被嘲讽,还是笑话他们的老土落后。
她明白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想戏剧般歇斯底里地问为什么的心情都没有,更没有倾诉的欲望。
跟谁说?跟父母说了让他们去找夏丹吵架?还是抱怨了被问:为什么就你被针对?
从情绪到目的,只需要一步。
受到了伤害,就要以数倍偿还。这是她家的规矩,挨打了,先揍回去再说。
不论手段何种下作。
第10章
赵昕远看着路灯下的一团,她很少哭,跟他分手时,都没有哭过。
这是她活该的,不是吗?
作为一个形同陌路的前男友,他并无任何义务去关心她的生活。昨天和今天只是冲动,逾了矩。
人是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两次的,相同的错犯两次就是蠢。
八月十五过后,月亮依旧圆,亮得很。
指节间烟的光点在燃,抽烟的人只为了那一口的爽,但他没有烟瘾。他不会让自己陷入任何成瘾的嗜好之中。
比如此时,他很想上去找她,虽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且没有找到任何合适的理由。看着她哭,他就像陪着她,仅此而已。
但这是种原始冲动,放任原始冲动就是瘾。
他不会去,只会隔着很远的距离,抽着一根烟陪着她。看到她哭够了站起来走回宾馆后,他将烟头丢在了地上,用脚踩了熄灭,开车回家。
父亲早已升迁,此城当年就是他的一块跳板。
但在这也安了家,外婆越来越老,去年在浴室摔了跤后行动再也没那么便利,宁真也两头跑。
赵昕远回家时宁真正陪着外婆在看电视,他去厨房做了个三明治,拿了瓶啤酒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吃晚饭。
宁真走了过来,给自己倒了杯刚醒好的红酒,“没在外面吃晚饭吗?今天见了谁?”
赵昕远放下了三明治,看着他妈,“如果你知道我见了谁,就不要再问一遍。”
“你什么态度?”宁真不想跟儿子吵架,他刚回国,过了节又要离开,“不要再跟她见面了。”
“谁告诉你的?”赵昕远心中一阵不耐烦,“我幼儿园小孩吗?见了谁都要跟你汇报。”
宁真冷笑一声,“她是不是来求你帮忙了?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老子,就得卖女儿来帮他是吧。”
赵昕远“啪”得放下了叉子,没了胃口吃东西,“妈,说话别这么难听。她没有找我帮忙,是我去找她。”
“这都多少年了。”一见了那个女孩,这儿子就能回家跟她高嗓门吵架,“你有的就只是回忆,是错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宁真从李慧那知道赵昕远又见了宁清之后,立马找了老公的秘书,让查了宁清。谁知道,儿子也查了这件事。老公调任前跟她说,我的任务是带领咱家往前进,你的角色就是稳固好大后方。
宁真听到这个女孩名字内心就怵,她长得乖巧温顺,可太有心机了,当年就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