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节
绍信,叫裴俊瞩好好带在身上,遇险时去找他们求救。现在调驻越州的十一军军长武向华,是三哥和珍卿共同的老相识;而珍卿师姐李娟的小叔子在应天军中,这种人脉在关键时镇得住人,借助好了都是能救命的啊。
珍卿跟好朋友们的周末聚会,新婚少妇彭娟没多久也晓得了,接连三天打电话给珍卿抱怨,说好歹一起在美国共患难过,同窗聚会不知会她,显然是没把她当好朋友,非叫珍卿也出来跟她聚一聚。珍卿工作日确实抽不出时间,彭娟为了展现好朋友的存在感,每天晚上打电话跟她说八卦闲闻。
据说,培英教过她们国语的施家和先生,据闻不久前跟教育局领导的女儿订婚,彭娟想约珍卿去恭贺一下。珍卿想到她从前恋慕过施家和先生,恐她节外生枝便没有答应。彭娟说不动珍卿异常失望。
某天又说在某场合遇见姚铃儿,听姚铃儿讲起老对头阮小檀,说在街上瞧见了阮跟卢君毓,阮似乎对卢君毓犹未忘情——珍卿怀疑是姚铃儿恶意揣测,又觉得也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而卢君毓据闻已是陆军中校,他父母趁他休假叫他回来结婚。彭娟问珍卿参不参加卢的婚礼,她夫家跟卢家有七绕八拐的关系,到时候多半会去观赏嘉礼的。
珍卿想到记忆中色彩鲜丽的青春,多少人事都不觉得讨厌了,对卢君毓的观感也比初见好多了。卢君毓家在海宁华界官势凌人,自己也是冉冉上升的军中新星,谢公馆跟卢父也有一点交情,卢君毓跟玉琮是同学又帮过他。终不能视他为寻常点头之交,他若真结婚珍卿说不定也会去。若谢公馆收到卢家喜帖,她一定给卢君备份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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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最后一天,珍卿上完艺专的素描大课,接到华界慈惠医院产科钟医生的电话,说她上月帮忙预约床位的杜女士,成功在他们医院诞下一个男婴,母子皆平安。
准备到慕先生家吃饭的珍卿,马不停蹄地赶到慈惠医院,幸好艺专本就离华界近便,没有半个钟头就到了。到慈惠医院外面下车,就听见背后有人连声喊她,喊得声音似乎都哑了,珍卿回头见是老同学彭娟,诧异地问:“这么巧?”
彭娟拿帕子揩脸颈的汗,又委屈又没好气:“巧甚?我在艺专外头等你嘞,见你出来老远招呼你。你哪只眼睛都没瞧见我,扎进车里一溜烟跑了,我追了你一路来的。”
珍卿闻言下意识跟她道歉,闻言又皱着眉头问她:“这么紧急寻我,什么事?”彭娟支吾着顾左右而言他:“先不要讲我的事啦,你来慈惠医院做甚,看望病人?”说完咬咬厚润的嘴唇,换了语气跟珍卿说,“不然先办你的正事,你办完事陪我去拜见施先生。”珍卿眉头皱成浅浅的峰壑,一派不敢苟同的神情:“你们本来就无瓜葛,目下也已各自婚嫁,看?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彭娟胖软的身躯贴上来,嗲嗲地晃着她胳膊求告:“珍卿,好珍卿,你不要以为我拎勿清,我就是想看看,施先生选了甚样的倾世佳人,如果真的好我也甘心了。”
珍卿轻巧地甩开彭娟胳膊,彭娟喘吁吁跟上她继续说:“当初在培英,施先生待你多好哇,你回来有没有望过他?尊师重道是人伦大道啊,珍卿?你待慕先生就鞍前马后,无不应从,却把施先生全然抛之脑后。珍卿,你不会也是巴高望上、厚此薄彼的人吧?”
珍卿在前台问了阿葵的病房,大步铿锵地向后面楼里走,上后楼台阶之前顿住脚步,扭头对彭娟冷哼一声:“彭娟,你想对我用激将法?哼,就算你说我全家巴高望上、厚此薄彼,我也不会陪着你昏乱行事,打扰施先生的生活。”彭娟又是委屈又是冤枉:“珍卿,你不要乱讲我,我,我不是要昏乱行事搅扰他,我就是想看看,就看看,什么也不做不行吗?”
珍卿走上楼梯没再理会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