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珍卿出门时的好心情,多少受了点影响。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好像笃定,她连个学都考不上。
退一步讲,她就算考不上初中,小学总能考得上吧。
虽说心情受了点影响,但是影响不大——毕竟,她从小到大,听得各种难听话。这些须小事,无须在意。
她大步走着,过了玉带河上的小木桥,没一会儿,就走到了玉琮家里。
碰巧玉琮不在家,珍卿把点心送给他娘,就说想找向渊堂哥说话。
向渊堂哥,就是玉琮他爷爷。
玉琮她娘就带珍卿,去见了玉琮他爷爷。
珍卿把粮店的事,还有林家人的作派,简单跟向渊哥说一下。
老是麻烦亲戚,珍卿自然觉得不安。
向渊哥跟杜太爷年龄相近,但这位老人家是真慈祥。
一点没嫌珍卿给他找麻烦,反倒对她和气得很。
他说这件事他晓得了,会跟杨家姨奶奶那里商议着办,让她不必多操心。
珍卿从玉琮家里出来,心里还暗暗感叹不已。
向渊哥这样的人,在封建伦理教育中长大,天然很重亲情和族人。
不管是否高兴,他觉得对这位小叔爷,都有一份责任在吧。
珍卿在心里,向各路神佛许了愿,希望它们保佑向渊哥一家人,还有姑奶奶一家人。
这满天下的人,坏人一抓一大把,不好不坏的人也多,就是好人稀缺,如果真有神佛,还请保佑这些稀缺物种吧。
她继续向南村东边走——杜玉理住在那个方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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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少年人齐发善心
话说珍卿病愈之后,到南村拜谢病中探望过她的人,从玉琮家里出来之后,继续往玉理家里走。
拐过一道弯子后,听见有人“呜呜呜”地哭,珍卿逡巡了一圈。
见西边有个小孩子,坐在柴堆旁边,捂着脸哭得很压抑。
他身边还有一个大藤框。
珍卿本来不想管,听着这个声音,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她小心走过去,问:“陈学礼?”
陈学礼哭得声音泛哑,抬起眼泪狼藉的脸,冻得嘴唇都青了,嗫嚅了半天,张嘴只喊了珍卿的名字,却说不出话来。
珍卿问他:“你怎么坐这儿哭?你头发这么湿!”
陈学礼哭得抽抽,大概也是冻坏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说:
“我娘说,说,说要下雪,柴不够烧……叫我去捡柴回来……我捡回来,我捡回来……遇到胖虎……把我的柴禾筐子,都扔到桥底下去……我下水去捞,可是柴禾都湿了……”
珍卿蹲下身子,摸摸陈学礼的裤角,再摸摸他的鞋子,湿沱沱的都要结冰了。
她大叹一口气,严肃地跟他说:“你这样不行,会冻坏的。”
说着赶紧把陈学礼拉起来,不由分说,拉着他“噌噌噌”赶紧走。
走了小一会儿,珍卿才一拍脑袋,问陈学礼:“你家在哪儿呢?”
陈学礼冻得嘴都青了,弱弱地说:“在那边。”珍卿看看他指的方向,呃,反正大概其就在东南方面。
珍卿就拉着他的袖子,急促往那个方向走。
这次没走几步,忽听背后有人喊她,就见玉琮喘嘘嘘地跑来。
玉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