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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停放的自行车,布满青苔的井盖,穿过一块小小的空地,在转弯口找到了楼梯。
一楼的电灯是坏的,雪白的墙壁布满了孩子的涂鸦和脚印,大块墙皮落下来,没人打扫的楼梯间有烟盒、烟头,扶手上黏糊糊的,江谣从来不扶。
一切都和记忆最深处的老房子一样,那是他生活了十几年,最后因为一场大雪被湮没的时光。
他拾级而上,三步一跨,几乎没有停歇的跑到五楼。
在五楼和顶楼阳台上中间的夹缝里,他见到了自己曾经布置的灰色帘子,从生锈的楼梯爬到阁楼,掀开帘子,两个大水箱子边上就是床。
一张床靠左,一张床靠窗,没有床垫,只是用砖头叠加在一起作为支撑。
右侧就是门,江谣深吸了两口气,打开门,夕阳的余晖争先恐后的往门缝中挤,最后倾泻在江谣身上。
天台。
江谣怔怔地站在原地。
一如当年,楼房不多,全是本地人种的农田,大棚一个挨着一个,只是没有了那两个拔地而起地大烟囱。
陆雪时在他身后,往前一步,江谣像是被这个动静吓到了,转过身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抓着小辞,将他从江美丽的床下拽出来,从此生命中就多了一个会跑会跳的小兔崽子。
“哥哥,你又抓到我了。”陆雪时深深地看着他。
江谣张了张嘴:“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雪时:“很早,有很多东西我都忘记了,只能大概还原一部分。”
江谣闭上眼,过了会儿才开口:“你记性很好。”
陆雪时顺着江谣的手,吻了一下:“我在你这里咬了一口。”
江美丽瘫痪的那个下午,他从床下把陆雪时找出来,陆雪时如同惊弓之鸟,张开嘴对着他的手就狠狠地咬一口。
伤口早就结痂然后脱落,现在一点也看不出来。
陆雪时指了指与五楼相连接的短短的楼梯。
“我第一次见你,哥哥把我从楼梯上踹下去。”
江谣回过神,叹息一声:“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难为你这个小心眼儿还记得,你怎么不记你说‘恨死我了’那句。”
陆雪时把江谣抱在怀里,越拥越紧:“我恨死你了,我也爱死你了。”
江谣正要说话,陆雪时却略略松开他一些。
片刻后,江谣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捉了起来,陆雪时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枚戒指。
江谣瞪大眼睛,听陆雪时在他耳边问:“哥哥,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声线有点儿抖,很紧张。但江谣比他更僵硬,压根没听出陆雪时在紧张,他脑子一片茫然,这——这话不是应该由他来说吗?
“等等!你等等——你怎么这么突然?”
陆雪时偏头看着他。
江谣急死了:“这个我——”
他还准备了酒店和烛光晚餐,准备罗曼蒂克一下,然后跟陆雪时求婚,叫陆雪时目瞪口呆,然后感动的痛哭流涕。
全反了。
江谣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摸出戒指盒,跟陆雪时两看懵逼。
半晌,陆雪时忽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太猛,一瞬间就栽倒了床上,江谣被他带着一起摔床上。
“你还笑!你这人求婚怎么不声不响的?”
陆雪时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哥哥也是啊。我哪儿有不声不响了,为了今天的胜利,我想了十多年。”
他抱着江谣坐到了他们曾经一起睡过的小床上。
“我在这张床上,天天幻想怎么跟哥哥求婚。”
江谣:“……你的意思是要我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