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枕斜欹(3)
平复过来,皮笑肉不笑,“我只需对少帅一人尽忠。不像某些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纪先生说到哪里去了?他哪有那个胆子。”
沉泽言赶忙上前打圆场,拉着纪华阳就往侍从室走,“昨日有人送我两壶好酒,被我藏在……”
杨安兴本想继续往楼下走,转念一想,就算自己下去了,凌静宜也不会离开,毕竟她要见的人是少帅。
索性干脆转身,直接往指挥室走去。
赫连澈刚开完军事会议,下令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桌面上堆着几本巴黎婚纱店送来的烫金相册薄子,皆是眼下最摩登流行的款式。
他唇角上弯,想着那小女人穿哪件好看呢?
不能太过暴露,他可不愿其他男人来觊觎他的战利品。
拍结婚照时,自己当然得穿军装。然后再拍一张同他爹娘一模一样的照片,婚后挂在墙上,方算圆满。
想到这里,男人唇角笑意愈深。
再过几日,在珠宝店订做的对戒应该也快好了,一人一枚,绕在无名指,不许她再离开自己半步。
他要她永远守着他,爱着他。
“少帅……”杨安兴慌忙走进房间,却见到男人满面春风,洋洋得意。
“我说不过不准任何人打扰!”
男人手依旧在翻阅相册,只是俊脸扬起一抹不耐。
他正在给他家曼曼选婚纱呢。
杨安兴将视线从满桌婚纱照收回,“少帅,夫人在楼下等您,已经等了很久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怎么没人告诉我!”
说着,一阵风似地冲出门。
室外,暴雨如注。
凌静宜站在那里,只觉被雨珠子砸得生疼的脸,渐渐变得麻木,什么都感觉不到。
直至一道劲瘦颀长的墨绿身影从里快步走出。
“谁让你等在这里的!”
男人将一把深棕色雨伞撑在她头顶,殷殷关切。
静宜鼻尖泛酸,拉着他军装袖子,“天天病了,病好久了。快找医生去府里给他看。”
“知道了。”赫连澈看着她淋雨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让杨安兴先送你回去。”
凌静宜摇头,“还有风子,不能让他做孤魂野鬼,一定要尽快下葬。澈,算我求你了,不要开除他的军衔,让他以校尉的身份,在凌家祖坟落土为安,好不好?”
赫连澈抿唇不语,只是朝杨安兴使了个眼色,让他带她回府。
夜阑更深,雨渐渐止了,唯余一股初秋寒凉,飘旋天地间。
杨安兴了解自家少帅,他是不会搭理凌家小少爷的病况,遂悄悄带了一名西医进入凌府。
不过更深层的原因是凌静宜在回程车上,一直迷迷糊糊哼胡话,字字句句,都是关于天天和凌校尉。
他能力虽有限,但也很想为她做点事。
谁料在垂花门便被士兵拦下,强硬要他出具文书。
“睁开你的狗眼!”他冲士兵吼嚷,“我是少帅身边的卫戍队长杨安兴。”
士兵尽忠职守,大声回,“对不起,杨长官,我们奉命行事。请拿出少帅亲笔文书,属下方可放行。”
“不长眼的狗东西,我奉少帅口令,带医生来给凌小少爷看病。若是耽误病情,你摸摸自己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能负得起这责?”
话音刚落,他便被人一窝心脚踹翻在地,当即捂住胸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奉我军令,我何时吩咐过你?”
杨安兴抬眸望去,正对上一张怒气冲冲的俊脸。
男人怒不可遏,朝他吼道,“自己滚去监军处领两百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