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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身后忽然贴上一片温热,女人的手臂从后头伸到前面抱住他。

    他去摸她的手背,调笑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匡语湉声音闷闷的,“嗯。”

    宁凛勾唇,“那我不走了呗。”

    匡语湉:“好。”

    宁凛一怔。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刚想转身,匡语湉就从身后绕了过来。她抬手把他刚穿好的病号服解了,亲他的唇,他的脸,他的脖子、胸膛、小腹……急促地亲吻着,伸出舌尖去舔他,手往下脱了他的裤子,把性器解放出来,蹲下含住,嘬了几口,来来回回地吸唆着。

    她没穿衣服,就赤着雪白的身子蹲他面前,身上青青紫紫都是他干的好事,双腿间还有他刚射出的精液,但她还是觉得不够,还是不满足,手指快速套弄着他的阴茎,把他口硬,又推到床上,自己坐了上去。

    “小葡萄……”

    他刚开口,被她趴下身子亲上,舌头勾着他的舌头,一同品尝到的还有咸湿的泪水。

    她哭出来,浑身湿漉漉的,眼里的水液似乎流不完,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不要走,宁凛。”她坐在他身上,欲望很凶,她却哭得比刚才还厉害,“不要再走了,你不要再走了。”

    宁凛盯着她哭,他的心也很痛,做那些事儿他不后悔,可他没想让匡语湉这么难过,她一直哭一直哭,像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肾肺都哭出来,像要把这八年的眼泪当着他的面再流一遍,最好灼得他也跟她一样痛,烧一烧他冷硬的心肠,叫他重新学会什么叫牵肠挂肚。

    宁凛一直哄她,哄着哄着又开始做,匡语湉又哭又闹,比任何时候都凶,咬他,挠他,他沉默着承受,把她抱得很紧,从床上到桌上,从房间到卧室,再到厨房、阳台,家里的每个地方都做过去,每个地方都留下暧昧的湿气,他们拼了命去探索身体的极限,把乱糟糟的情绪彻底发泄干净,唯有如此,才能迎来新的前路。

    没死就好,没死就还能再与有情人重逢,再做快活事。

    没死就有希望,拐过黑暗,穷途末路之后,又是柳暗花明。

    *

    结束的时候是后半夜。

    两人都睡不着,匡语湉真没力气了,躺着一动不动,听宁凛在耳边说话。

    宁凛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照片给匡语湉看,上头他穿着一身警服,双臂尚在,面容比现在年轻些,看着也健康一些。

    他说:“还记得这身衣服不?”

    匡语湉看着照片,点了点头。

    宁凛读警校那会儿意气风发,他不说,但满脸都写着得意,经常把自己穿警服的照片拿给她看。

    “唐骞死前,我穿这身衣服去见过他。”宁凛说,“我去问他,为什么是我弟弟。”

    匡语湉抬头,看着他的目光一瞬变得有些难过。但这难过是她自己的,宁凛看起来很平静,他已经变得强大,也变得坦然。

    “他不肯承认。的确,要杀宁冽的是贺望歧,他只是默许了而已。”

    匡语湉问:“贺望歧呢?”

    “死了。”他短促地笑笑,“在我们最后一次收网行动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就想要带我一起死。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车里装了炸药,他是个疯子,自己活不了了,就想要同归于尽。”

    匡语湉声音低下去,“手也是那时候没的?”

    宁凛点点头。

    沉默半晌。

    匡语湉的心口蔓延出钝痛,不要命,就要她难受。她问:“那唐骞呢,他死了没有?”

    “死了。”

    宁凛想起那天的情形,依旧每个片段都历历在目,像是刻在生命中的一场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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