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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红章闻言嗤笑一声,“好歹也是五十几的人了,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老不正经。”
老李头被噎了一下,觉得没面子,目光转开瞥到贺红章脚上的鞋子,又乐了。
“不是,我说老贺你好歹也是一上市公司里的老董,干嘛穿的这么穷酸?你老婆管你管得这么严?”
“你懂个屁,”贺红章抬起左脚晃了晃脚上的那双廉价健步鞋,“这是我二儿子送的,礼物在心不在价钱。你家儿子多久没来看你了?”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啊,我儿子在外面忙事业……”
“我那两个孩子不也一样?我经常跟他们说,哎呀那么忙就不要总惦记着我们老两口也不要总回家,结果呢?”贺红章满脸掩盖不住笔的得意,“这不两人刚拍完戏就巴巴儿地要回家。”
见李老头又要开口,他挥挥手,说:“得,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接俩儿子去了,这个点差不多快到了。”
说完,他把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走了。
李老头被气得胡子都歪了。
其实贺红章倒不是为斗嘴专门编瞎话,昨晚简意给他发来了微信,说今天中午到家。
赶在午饭前,贺伯言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家门。
“就你自己?”贺红章问话时有点失落。
“他在车库呢,马上就来。”贺伯言把东西放下,转身要回去接简意,就见对方挎着三五个保健品盒子进了门。
“不是说让你等我回去拿吗?快点放下。”贺伯言赶紧去接他的东西。
简意举着右手晃了晃,“没事,没碰到伤口。”
贺红章这才知道他手受伤的事,吃过午饭把贺伯言叫到书房里,聊了半小时才总算把来龙去脉搞得差不多清楚明白。
“这事解决到哪一步了?”贺红章问。
“听律师说,对方想请求简意谅解,还要用精神疾病做辩护,这样可以轻判。”贺伯言说。
“不行!”贺红章大手一挥,立下决断,“这事交给我,必须告他故意杀人,而且判刑期间不能假释。”
“我已经托莫青找好律师团队了,用不着你。”贺伯言单手托腮,另一手把玩着一颗象棋,“我的人,我来护着。”
贺红章沉默了片刻,忽然拿起旁边的一颗棋子丢他:“拍戏拍傻了吧你,别整这些酸牙的词儿!”
贺伯言:“……”
他转移话题问:“我妈呢?不是说要等我们回家吗?”
“被她们舞团的姐妹拉着出国游去了,为了等你俩,拒了人家好几次,再推约怕人家挂不住脸,这才走了。”
“哦。”
一时间,爷俩再也无话,面对面大眼瞪小眼时,简意敲门进来了。
左手还捧着一个盒子。
“伯父,这是送您的,希望您能喜欢。”
贺红章打开一看,是副玉石象棋。
板着的脸裂开一道缝隙,随即如冰川消融。
“不错不错,我喜欢。”
贺红章笑如春风般和蔼可亲,把贺伯言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家老头真的是变性子了,以前对简意的横眉冷对,如今全数用在自己身上,简意更像是亲儿子。
“您喜欢就好,”简意也很开心,“有时间我陪您下棋。”
“你的手能行吗?”
“没事,还有左手。”
“那现在就来,你,”贺红章一指对面的人,“一边玩去,让地儿。”
贺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