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
,也不甚在意,自顾自接着说,“吸烟有害健康,最好还是别抽哈。你是不是一宿没睡啊?不睡觉也不好。”
许翡还是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裴珈轻快道,“那你赶紧睡觉吧,还能睡一会儿,我走啦。”
……
回忆至此,裴珈瞬间感到浑身一阵酥麻,她不在意的事,隔了近乎十年,现在猛然想起来,那是她第一次见许翡抽烟,可却也是最后一次。结婚之后她甚至连许翡的身上都没有闻到过烟味,他的兜里、家里也都不曾有烟盒。仔细观察的话,许翡的办公室也没有烟灰缸的踪影。
所以,他真的就因为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吗?
如果是这样……那类似的事也还有。
比如许翡用的护肤品的牌子,是最早他刚刚到裴家的时候,裴珈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傻愣愣的穷小子成天用香皂洗脸,然后水擦干净就什么都不抹。逛街的时候,在自己最常用的护肤品牌专柜,购置了一整套男士护肤产品给许翡。甚至耐心教了每一件的用法和顺序,跟他说现在和以后他接触到的人,都不会用香皂洗脸,不要被别人笑话了。
所以许翡也是因为她,所以护肤品一直都没有换过别家吗?
……
安唯一过来的时候是晚上了,裴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浮肿的脸给她开门。
“你怎么还在呢?还一个人?”安唯一差异极了,“我这一直没敢过来,还怕打扰你俩呢。”
“打什么扰,他早走了。”裴珈兴致缺缺,重新回到床上,盘着腿两手捧着中午的凉披萨在啃
“怎么回事?没说开?”
安唯一心里骂许翡没用,亏她还好心帮他来着。裴珈再傻也看得出是他俩一唱一和串通,斜着眼睛冷嗖嗖的睨她。
安唯一撞着裴珈的肩膀,嬉皮笑脸道,“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一炮泯恩仇,不行就打两炮。”
裴珈哼哼,“打是打了,我把许翡的脑袋打了一个窟窿。”
“啊??”安唯一再次震惊这夫妻俩玩得花,“阿婿到底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裴珈支支吾吾,一边嚼一边措辞,“也,还行吧……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就是我现在有点不敢面对许翡了……”
如果想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她到底亏欠他多少呢?十年,要怎么计算得清,裴珈觉得许翡好可怜啊……如果站在他的角度,简直替他不值,怎么专挑一个一直没法给回应的人喜欢?
裴珈明确地感觉到,她和许翡的感情是严重不对等的。她压力好大,尽管许翡在娶她的时候做错了事、用错了方法,可是和十年相抵总是绰绰有余。甚至裴珈还是亏欠很多,她真的有些偿还不起。
“裴珈同学,你怎么回事?”安唯一抱着手臂一脸探究,“之前那个锲而不舍,精力百倍说「吾将上下而求索」的人哪去了,遇到阿婿的事怎么就属鸵鸟了?”
被点到名骂的人倒是一脸坦然,大言不惭地说,“当然不一样了!陆修远和许翡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黑历史都给我清除,不许再提了!”
安唯一“哦”了一声,赞许地点点头,说“行,能认识到这点也行。”
后来裴珈被怂恿着接受现实,拥抱现实。而接受和拥抱的第一步就是把手机上的飞行模式关上,连接补档这几天的所有内容。
屏幕最上方通知栏的小飞机图标不见了,随即手机反应了片刻,像是做了人工呼吸的溺水者,骤间恢复了生机,吐出一口水然后猛咳。
裴珈的手机也在猛咳,争先恐后地震动,屏幕上的提示框一条接一条数字不断增加。
全是许翡。未接来电、微信文字和语音留言、微信通话,不计其数。
裴珈看得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