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冀松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情,“所以牠想表达什么,将还残留在上面的初始样本亲手送到我们面前,是真的认为我们拿牠没办法,借此来对我们研究院进行挑衅吗?”
“不是挑衅。”应奚泽缓缓地闭了闭眼,嘴角却是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只是想要宣示,根本就不存在的主权。”
拖他进入深渊的是牠。
意图让他彻底沦陷的也是牠。
奈何再步步为营,唯一算漏的,是他应奚泽。
看似同样的一条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
注定迟早分道扬镳。
再睁开眼时,应奚泽朝着冀松的微笑已经稍微恢复了些许人类所有的温存:“老师,这东西,明天我就让相助理给您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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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是,老大,你这半夜三更不睡觉的又瞎折腾什么呢?”
今天是慎文彦负责执勤,原本在这样还算安稳的夜晚打算玩玩手机游戏等换班,结果宿封舟一从地窟出来就把他叫了过去,整个人很是懵逼,“怎么回事,失恋了?需要兄弟怎么做,求安慰还是要抱抱?”
“失你个大头鬼!”宿封舟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扔到了慎文彦的怀里,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串编号,“se77780,给我查查这是哪个批次的医用注射针管。”
慎文彦跟着宿封舟艰苦奋战惯了,嘴上抱怨着,身体则是本能地已经遵从了指令。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完成了开机,直到界面点开他才想起来多问一句:“医用注射针管?您突然查这个做什么?难道这趟还真有了新收获,你跟应工都已经晋升到了可以互相帮忙完成工作的良好关系了?”
“跟他没关系,我自己查的。”
宿封舟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应奚泽那脸色发白的样子。
别看那么高挑的身材,横抱起来轻得完全不成样子,要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是养尊处优的科研专家,实在怀疑是被谁虐待成了营养不良。
虽然没有证据,可直觉就是让宿封舟觉得,今天应奚泽这样反常的反应很可能就跟口袋里的这支针管有关。而且上面所残留着的痕迹,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已经干涸的异形的血。
没再跟慎文彦多说什么,宿封舟同步打开了桌子上的台式电脑,登陆内部资料系统后,在搜索栏里输入了应奚泽的名字。
很快,之前就已经翻看过无数次的一系列的内部档案跳了出来。
宿封舟又非常迅速地点开了研究总院的相关信息。
看了起来。
“找到了!”半小时后,慎文彦把笔记本重新递到了宿封舟的跟前,“老大,这应该就是您要查的那批医用针管了,是十年前的批次。”
说到这里,他低低地啧了声:“说起来也巧,这个批次刚好就送去了研究总院。而且啊,刚好在那年发生了重大的研发事故之后,就连相同型号的医用针管都没再投入过生产,全国上下的研究院也全面开始使用现在常用的最新型号了。”
“十年前,研究院,研发事故……”
宿封舟的视线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指腹轻轻的磨了磨唇角,忽然想到什么,快速地敲击了一下鼠标。
那年项目主要负责人的照片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一个年轻且漂亮的女人。
精明干练的眉目间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科研总院第一届总责研发专家逢媱,也是应奚泽关系资料上所清晰记录在案的母亲。
在十年前的研发事故当中确认牺牲。
十年前的那批针管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应奚泽的手上?如果正是当年送入研究院的那批,又为什么会沾染异形的血液?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