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蔡盟觉得他不管是否离开了文家，是否不再做司令的警卫员，他永远都是他们家的救火队员。文景啊，臭小子，你到底把你的家人气成什么样了。

    对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干嘛，看见没有，不是我气着她，是她一直气着我。哪有这样的父母啊，不都是支持儿子保家卫国吗？他们可好，拆我台。烦死了，次都这样。”

    唉，文夫人也真是的，文景干得这么出色，还一直说着让他退伍。兴致勃勃雄心壮志的，家里人还破他冷水。文景觉得烦，也很正常。

    挽起文景的袖子，就说了文景不会干活，内务一塌糊涂，洗个衣服他都能把袖子洗湿了。

    “你呀，阿姨的话也不一定全错。他不也希望你更好吗？出国也是我挺希望的，你要是出国了，上个大学读个研究生博士的，国外有好工作就留在国外，想回国就在国内，开好车，住别墅，参加个舞会啊，那多好。在这里摸爬滚打的，多辛苦。你听听阿姨的话，你，，，”

    “哎呀，我还有一双鞋子没刷呢。”

    文景大叫一声打断蔡盟的话，他不爱听这些，他跟妈妈不耐烦，反正也看不见，妈妈也不会真的跟他吵，也不可能真的下了一个调令把他弄走。但是他跟蔡盟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本来就不多的时间，还听他唠唠叼叼的，烦不烦啊。

    他也不能真的跟蔡盟生气啊。

    心里不痛快，干脆直接打断他的话。

    蔡盟也明白，他该闭嘴了。文景眼圈发红的跟他吼着，你不在我身边，我想你，想的心疼。他嘴上劝着文景出国，可私心里，他不希望他出去。出去，就见不到了。

    “拿过来啊，我帮你刷了。”

    文景笑嘻嘻的，扶着他的肩膀抬起脚。

    “这双鞋子没刷呢，你帮我刷了吧。”

    蔡盟哭笑不得。

    “这鞋子我帮你刷了，你怎么走回去啊。”

    “你把我背回去啊。”

    文景拍拍他的后背，结实有力的后背，他就喜欢蔡盟背着他。

    “多大人了，整天让人背，丢人吗？”

    “又不是没背过。我就说我忘记换鞋了，干脆就一起刷了。教官很爱护我们新兵，就把我背回去了。”

    文景做到水池边，两只脚摇晃着。

    “快点啊。”

    蔡盟一直都是宠着他的，小要求而已，满足的了，蹲下去，把他的鞋子，袜子都脱下来。

    文景很细致，六年前，他就看见过，光着脚踝，穿着帆布鞋，坐在楼梯上摇晃着脚，很干净的男孩子。脚踝纤细，漂亮，脚板也好看。脸是晒黑了，抗暴晒也晒黑了肩膀，但是，一直在靴子里的脚却还是那么白嫩呢。

    抓了一下他的脚心，文景笑得差点翻进水池里，抓住蔡盟的胳膊才稳住了身体。

    蔡盟细细地给他刷靴子，文景眯着眼睛看着太阳，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暖暖的。在水池边摇晃着脚，悠闲自得的哼着歌曲。

    蔡盟好像回到六年前，他们一起骑车脚踏车去野外放飞机模型，文景就是这么悠闲自在，干净而纯真。

    真的很难得，回忆太美，现在，也让他迷恋。

    “小景。”

    蔡盟凑近文景的脸边。

    “恩？”

    文景扭头看他。

    蔡盟往前一凑，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回头继续刷鞋。

    文景摸了一下嘴唇，笑了。

    阳光有些晒，但是很舒服，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摇晃着双腿，脸，慢慢的红了。

    我爱的人也爱戒，我很幸福。

    这个午后，这个时间，就算是洗衣房，也是浪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