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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子都发麻得厉害起来。

    让李景恪放到床上后,池灿的脸再触碰到的是床面。

    仿佛知道池灿今晚可能要回,床上的被套是已经换过了的,有晒过太阳的干净的味道。

    他屈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听见李景恪关门离开的声音,一滴眼泪还是忍不住从鼻梁滑落下来。

    池灿咬着嘴唇,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那扇被关紧的房门,脸落在黢黑一片的房间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坐在原地安静了很久,坐到脊背发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清晨,池灿在手机闹铃前就早早起来了,站在房间浴室前的洗漱台刷牙洗脸时,想的是李景恪还真想给他当个好哥哥了,可谓无微不至,把房间里的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似乎生怕池灿找到借口跑到楼上再去缠着他。

    他拿毛巾擦过脸后,眼睛直直盯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他昨天白天淋了雨,晚上也睡得不好,此刻眼睛看来有些浮肿,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唇色很浅,在用舌头舔舔过后才稍微红润起来。昨晚他跟李景恪在电视柜前拉拉扯扯、怎么也是亲过嘴了,却没在皮肤裸露的可见之处留下半点印记。

    池灿想起昨晚,还不太能完整的拼凑在一起,不太能接受完全某些冷冰冰的事实,他又止不住低落沮丧起来,眼眶微微红了一会儿。

    李景恪的心就是铁板一块,似乎只有以退为进才行了。

    他很快深吸了口气,胸腔隐隐颤栗,蹙眉盯着镜子半晌后,牙齿咬住嘴角时仿佛因为那颤栗不小心嗑了一下。痛感顿时从神经末梢传入大脑,令池灿硬生生流出了眼泪,整个人都俯身靠在洗漱台前抖了两抖。

    不多时,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时间已经不早,李景恪十分体贴地来叫他起床,敲完门又走了。

    池灿房间的门先打开,跟着传出了一通乒乒乓乓的声响,仿佛在敲锣打鼓。

    池灿弯着腰,面无表情拖着手里那袋东西走出来,不用几步路就到了餐厅。他抬头看了过去。李景恪今天换过了一套衣服,是少见的浅色系,穿得较为正式,大概率公司有会或者要见什么客户,他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昨晚的事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影响,看起来丰神俊朗,带着点不可捉摸的痞气,很完美。

    而李景恪早听见了声响,此时抬起头一错不错地看着池灿。

    “哥。”池灿不太自然地叫了一声,还是有点尴尬的样子。

    李景恪叫他过来吃早饭。

    他又继续把那袋鼓满的黑色旅行包拖过来,丢在脚边,看着桌上一定不止一人份的早餐,识趣地拉开椅子坐下了,抿抿嘴角,然后低垂着眼睛搅动眼前那碗小馄饨。

    “那是什么?”李景恪只是眼神示意,开口问道。

    “没什么,”池灿不用看他眼神就知道回答,低声说,“一点衣服、书和要用的东西,要拿去宿舍的。我还是住宿舍,比较方便。”

    李景恪默了默,注视着池灿问道:“只带这么点够了吗?”

    池灿往嘴里塞了只馄饨,忽然嘶了一声,连忙皱眉皱脸把东西咀嚼着往下咽,伸手抽纸擦了擦嘴巴,然后才抬头迎上了李景恪的目光,说:“暂时够了。”

    他抬起头微微仰着了脸。采光很好的餐厅里阳光是浅金色的,光线充足,把池灿脸上的皮肤照得一览无余,轮廓一侧茸茸闪着金光,而嘴角那块略不明显的泛着红的破皮伤口,也被人看见。

    池灿看着李景恪,很慢地眨眼,对李景恪说:“哥,这会不会被看见?”

    李景恪停顿良久,只是笑了一声,喉结微不可察地滚了滚,但沉默不语。

    “昨晚我们接吻的时候弄的,你咬破的吧,”今年已经二十四岁的池灿为此很受困扰,声音很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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