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那堆日用品中间挤着盒大号润滑套,李景恪结账时顺手拿的。池灿收拢袋子口,说“没什么”。
“怎么就没什么,”李景恪故意追问,“那是什么?”
池灿动了动嘴唇,短促地说“是套”,停顿一小会儿,仍然勇气可嘉地提出不解,但很轻声:“也可以不用的,不是更舒服么。”
李景恪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戴过啊,还是从来不戴的?”
“我……”池灿梗着脖子,有些生气了的样子,半天才出声,“我又没和别人弄过。”
“那你知道这么多,”李景恪慢悠悠拿过桌上的烟灰缸,不忍心再打趣了般,解释道,“对身体不好,想要什么以后慢慢来。”
池灿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急色鬼,后悔为什么要和李景恪讨论这么久的这种事。
他不说话了,掩饰地剥橘子吃,也闻见飘来的一些烟味。
在此之前李景恪身上的味道是他最喜欢的那种,带着衣料洗衣粉和须后水的一些香气,也因为亲密关系的存在,那味道也留在了他的身上。此刻加入烟味后变得辛辣起来。
“哥,”池灿忍不住又开口,“你心情不好吗?”
李景恪站起了身,垂眼笑说:“为什么这么问?”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抽烟。”池灿跟着站起来,仿佛忘了身体上的某些不适,一下起得有些急,双腿发软,手撑在大理石桌沿忽然停了下来。
李景恪没先去拎东西,走过来搂住了他弟弟的肩膀,手掌抚着身侧,说:“不是,”他另一只手往烟灰缸里掸烟灰,摁灭前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偶尔想抽而已。”
无法否认,李景恪排斥曾经人生中占据多数时候的混乱与动荡,被命运按在泥泞里挣扎让他被迫保持冷静克制,仿佛是要高傲许多,仿佛从小到大与佛门有缘,拜过神佛就是作别了往日。
实则彻底戒掉烟很难,懂得维系良好感情很难,根植着的恶劣习性只是粉饰过了一遍,因为野兽天性自利嗜血。
为了表现得更好一点可以忍痛的池灿,对李景恪毫不设防,却不知道李景恪只想做得更过分,让他泪流满面,叫他痛却不知道逃离。
池灿被李景恪搂着了上楼。
才过半层,两人停在雕刻着花纹的红木楼梯上,旁边墙面正好内嵌摆放着尊观音。
因为这样不太方便,池灿主动拿过了李景恪手里的那提水果。
“哥。”他后背压在楼梯扶手,曲起的膝盖碰着李景恪的腿,看着李景恪欲言又止。
池灿自去过文峰寺就陷入了无意识的沉思,终于为之前的某些疑虑找到了答案,李景恪对他欲望不多变得合情合理。
但一天一夜过去,事情变化得太快,池灿心里又冒出问题,很受困扰的样子。
他终是动了嘴唇:“你不会再去出家了吧......”
李景恪皱起眉头愣了片刻,不禁又好笑起来,“出家了怕什么,”他扣住池灿的手臂往前带了带,说:“怕再也不理你了,不跟你一起,以后你晚上又一个人偷偷哭啊?”
池灿这才察觉出方才话里带着隐晦的暧昧,眨了眨眼睛,脸颊隐隐发烫,没有想出好的应对策略。
“我是怕你太难过,怎么会要去出家呢——”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人却腾空了。
李景恪一把将他抱着扛了起来,池灿装模作样扑腾了两下,腿被按紧腰被托牢,又害怕又害羞地笑起来,语速飞快压低声音道:“哥你放我下来!”
“难过什么,”李景恪随手朝他腿上拍了一巴掌,轻松扛着池灿上楼进门,关上门后懒洋洋地笑问,“出家了照样能破戒,池灿你是不是傻瓜?”
他把池灿放回地上,看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