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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池灿被骂几句也不在意,李景恪是在担心他,让他慢慢走路注意安全的意思。

    他停在桌边看李景恪时是俯视,太高了,就手臂撑着椅子边半滑下来,慢慢靠过去说:“哥,已经栓着了。”

    池灿握了握李景恪的手臂,故意晃着脖子给人看,他露出柔韧线条的颈脖上挂着那根红绳吊坠。校服衣领遮得住坠子,但遮不住红绳。

    “我以后不跑了,会注意安全的。”他隐约感觉到李景恪的严肃态度,紧接着保证道。

    李景恪笑了一声,顺势满足他般不紧不慢按着他的后脑勺和耳侧揉了揉,又还有气,粗糙发热的手掌磨在皮肤上用了点力,池灿被弄得一栽一栽,略微丢脸。

    然后才拉着池灿起来,李景恪看见了他另一只手中的塑料袋里的感冒药。

    池灿来不及理顺头发了,放下书包就去端了李景恪的水杯来,再把药拿给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冒出了些悲伤的感觉,像蒸汽一样顶开喉咙口,再弥漫在遮掩不住的表情上。

    他对李景恪说:“只吃昨天那一粒是不行的,我问过药店也看过了说明书,哥。”

    李景恪默了默,接过药掰开,然后在池灿的注视下端起水喝了。

    “生病了就要吃药,”池灿收捡着药盒,系上塑料袋,为了证实自己的合理,嘴里碎碎念地说,“你不也这么说的么,吃完药才是真的过两天就好了。”

    李景恪轻嗤,拿过他手里的袋子扔到了窗台上,然后伸手捏住了池灿的手指,说道:“怎么变得这么啰嗦,怕没人给你洗衣做饭上不了学了啊。”

    池灿看着李景恪,忽然变得怔怔的,开口说:“不是的,”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很低,“是如果难过太久的话,我也会觉得很难过,为什么不能让哥快点好起来呢……”

    他的手心软软的,带着汗水的潮气,李景恪退坐开了一些,把他拉近过来。

    池灿只被稍稍一拉,就贴着李景恪坐了下来,两腿交叠着挤在桌子腿边,他坐在李景恪怀里,李景恪紧绷的肌肉靠起来硬硬的,体温很高。

    他转了转头,李景恪正看着他,灼灼的目光仿佛也有温度。

    “今晚吃什么?”李景恪问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问题。

    他总是习惯性回避太过炙热直白的感情流露,似乎直接忽视略过就能万事大吉。但池灿无时无刻不在做这样的事。李景恪看见了就要面对,对上眼睛就要承认,池灿让他无法回避,也不忍心。

    “吃……”池灿说,“我出去买。”

    李景恪点点头,有一搭没一搭搂着池灿的胳膊上下摩挲,还帮他捻掉了根衣服线头,然后低头找到池灿躲闪的眼睛,问道:“还在难过啊?”

    池灿没有回答。

    “难过的时候心都跳得这么快,”李景恪说,“怎么让它快点好起来?”

    池灿呆了呆,稍微弓着上半身试图远离李景恪一些,李景恪瞬间察觉,不悦地箍紧回来,牢牢把池灿固定在身前。

    他想起祭祀出殡那天结束,在上和村外碰见池家的那一群人,不禁猜测,如果当初池灿有人要了,又或者李景恪不缺那笔钱,阿奶从未住院和性命垂危,这一切又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们该在以什么方式度日?

    李景恪不愿再细想,也知道没有意义。

    池灿的心跳得很快,也会因为李景恪难过,变得郁郁寡欢,李景恪低下头像要吻他,他就已经急急地凑上去,让李景恪的嘴唇落在他的唇上。

    他们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心跳碰撞着却仿佛愈演愈烈,还要跳得更快了。

    李景恪捏着池灿的下巴,池灿的喘息跟着变急,他抬手抱紧李景恪的脖子,让湿热的舌尖舔舐进口腔,抚慰一般又迎合上去轻轻吮吸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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