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一步,房门已被人从外推开:“棠……”
郁殊的声音戛然而止,怔怔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光洁身影。
轻轻摇曳的烛火之下,她的肌肤莹白中泛着微红,残留的水滴映着诱人光泽,宛如上好的美玉,幽然又美好。
只是……郁殊目光一顿,定在她的腰窝。
那两次二人赤诚以对,均是夜色之中,他未能看的清楚,而今方才看到,她的腰窝处,有一道半掌长的伤疤。
苏棠忙转过身用里衣挡着身子:“郁殊,往后我在沐浴时,你须得敲门才能进来!”
“棠棠,”郁殊敛起目光,认真望着她的眸,“你若是这般说,往后我更不会敲了。”
苏棠:“……”
郁殊见她脸颊通红,终还是转过身去,听着身后衣裳的婆娑声,他安静道:“你后背的伤疤怎么来的?”
“嗯?”苏棠不解,而后反应过来,不甚在意道,“当时去固永镇的路上,马车曾不小心落到一个窑坑,被瓦片刮出来了一道伤。”
郁殊听着她的话,未曾回应。
只是苏棠还是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譬如泡药浴时始终安安静静的,便是暗卫送来晚膳,他除了给她夹菜外再无其他动静。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晚上。
苏棠躺在床榻上,正昏昏欲睡时,外面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棠棠。”帷帐外,郁殊的声音微哑。
苏棠一怔,掀开帷帐,郁殊正穿着她亲手缝的那件绯衣站在那儿,双眸微沉,本风华的眉眼莫名蒙了些沉郁。
“阿郁?”苏棠轻唤。
郁殊长睫一顿:“嗯。”
苏棠安静望着他,突然笑了下:“郁殊?”
郁殊看着她的笑颜,再次应道:“嗯。”
苏棠不觉半坐起身:“可是朝堂上有事不顺?”
郁殊摇摇头,下刻突然想到什么,上前轻拥着她,下颌安静靠在她的肩窝:“对不起。”他低语。
有些事,他不能细思。
譬如,她掉进去的窑坑有多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如何从京城去的大漠?他缺席的那一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每每想到,后背便惊起一层冷汗。
眼前的幸福,似乎是他偷来的一般。
苏棠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郁殊包了起来,他正以一个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的姿势拥着她,心中一顿,片刻后却又了然:“早便没事了,郁殊。”
“嗯。”郁殊仍沉闷闷应着。
只是不知多久,气氛逐渐变得旖旎起来,不知是谁先动了下,苏棠嘤咛一声,衣衫一件件褪去,蜡烛燃尽,雀跃了下,最终熄灭。
郁殊一遍遍亲吻着她腰窝的伤疤。
他见过太多的伤,却从没有一道伤疤,他看在眼中,如□□浇在心口,灼的他生疼。
吻徐徐往上,最终落在她的唇角。
只在最后,郁殊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她动情的眸:“棠棠,不要想着变心了。”
不可能的。
此生都不可能。
……
正月过后,苏棠又开始忙碌起来。
每晚回院,郁殊总满眼吃味的盯着她道:成日这般忙碌,分不给他半点时间。
见她不听不应,又道:如今冬寒仍在,怕是要忙出病来,不如陪陪他。
苏棠总是摆摆手,却仍不当一回事。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如今郁殊掌权,可万一哪日变了天呢?
她如今会帮着一些朝臣求情,替他攒些恩情,她也相信以郁殊的能力能够从权势里全身而退,可是往后风云变幻,她的铺子总能为二人兜底。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