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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国与兵部尚书辅政,并无异象。”

    相国掌政,兵部尚书掌兵,都是王爷的人,生不了大乱。

    “嗯。”郁殊随意应了一声。

    高卫又想到什么:“王爷手臂可要上药?”

    郁殊看了眼手臂,包扎好的伤口被袖口遮着,仿佛还能瞧见昨日她在烛火下,专注为他上药的侧颜:“不用。”

    高卫了然,看了眼郁殊舒展的眉眼,一时心直口快道:“王爷今日心情不错?”

    话音刚落,郁殊神色便已凛了起来,潋滟的眸光轻描淡写睨了眼他。

    高卫头皮一紧:“属下失言,这就回去自省。”忙转身便朝外走去。

    郁殊听着房门紧闭,脚步声渐远,方才站起身口中呢喃:“这手下倒越发大胆了!”

    却在俯首看见铜盆水面倒影时顿住,那场苍白的故作冷硬的脸上,唇角微微弯着,极不显眼。

    然下刻,水面轻轻溅起一点涟漪,倒影里的人如变了模样:“有何可高兴的?不过谢你一句罢了。她的温柔全都给了我。”

    郁殊倏地抿唇。

    这是第一次,那个愚蠢的“阿郁”白日出现。

    可“他”说的对,苏棠对“他”,比对他温柔的多。

    郁殊伸手,径自揉碎了满盆的水,也打乱了水中的倒影。

    ……

    今日的天色并不算太阴沉,午后甚至有几缕阳光钻出,只是不过半个时辰便又藏了起来。

    易齐仍鼻青脸肿着趴在柜台后,时不时因为碰到哪处伤,哀嚎一声。

    郁殊仍坐在角落中,手臂的布巾仍渗出了血,始终不发一言。

    还有半个月便是本地的月神节,也是固永镇最盛大的日子,酒客少了些。大漠的月皎洁神圣,月神节也世代传了下来

    苏棠戴好帷帽,裹了披巾,提着酒坛朝门外走去。

    这次是个熟客,长河边的青娘,所以她想亲自送去。

    临出门前,她又看了眼易齐:“不许偷酒喝。”

    易齐不耐烦的挥挥手:“我都伤成这样了,岂会再逞口腹之欲?”

    那可未必。

    苏棠抓过缰绳便走了出去。

    到达青娘住处时,她正坐在长河边一块土丘上饮酒,目光远眺着大漠的滚滚黄沙。

    苏棠将酒坛放下,同她说了会儿话,方才沿着长河折返回去。

    只是方才行到长河与市集的道口,便远远瞧见一辆马车正朝这边驶来,而后轿帘被人掀开,还有一声脆生生的:“姐姐!”

    ……

    酒馆。

    易齐百无聊赖靠在柜台后,沉静久了,目光不觉便落在一旁的酒壶上。他顿了下,手不觉朝酒壶探去。

    只是没等他的指尖碰到酒壶,手腕便被一根竹箸打中,一阵麻痛袭来。

    易齐抓着手腕哀嚎一声,看向角落的郁殊。

    后者仍侧身坐在那儿,绯色宽袍慵懒风华,苍白的手中翻看着一本古籍。

    易齐困惑凝眉,再次探手过去。

    又是一根竹箸飞了过来。

    幸而易齐躲的够快,否则怕是又要痛上几番。

    看着连头都没抬,便准确知晓自己在作甚的郁殊,易齐最终悻悻打消了偷酒的念头。

    眼见一个时辰已过。

    大漠的秋带着几分凉,风吹着酒幌簌簌作响。

    易齐看着一旁的酒壶,又看了眼仍翻看古籍的郁殊,风凉道:“往日里苏棠也该回了,今日怎的回的这么迟?”

    郁殊本翻看书页的手顿住,良久抬眸看了眼门外。

    已近傍晚,天色中带着几分夜色将来的晕黄与幽沉,染的天地间都泛着苍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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