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妙地看着她:“我去招惹他做什么?我看精神不好的是你才对!”
电梯终于到了,我不再说什么,恨恨地一脚踏进。
之牧和张熹在车里等我,我坐到之牧旁边,他合着眼靠在车椅上不说话。我们往静园方向弛去,车程过半,一直沉默着的他突然开口对张熹说道:“张总,你要去物色一个接替夏小姐位置的人了。”
我惊讶得一下跳起来:“你不至于吧?她不过说错一句话你就要炒她鱿鱼?”
之牧睁开眼睛冷笑着:“你也不至于吧?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说了要炒她吗?看今天这个情形,你还不明白她是有的放矢的吗?”他又对着前座的张熹说:“张总,夏小姐的话你不会介意吧?”
张熹嘿嘿一笑:“哪里哪里,妇人之见罢了。”
我懒得理他们那些虚情假义的对白,之牧说得没错,卡卡一定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张,那天在静园她不就说想自己出去闯闯吗?我竟然这么苯,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一路上大家各有心事,直到目的地也没人再开口。我一直望着车窗外像水晶碎片一样洒落的阳光,两旁树木叶儿纷纷旋坠,尽管阳光依旧灿烂但已经遮不住阵阵寒意,深秋已经提前到了。
回到静园,之牧一声不吭地点燃一支烟,然后打开电视看球赛,我知道他心里有闷气,也不去打扰径自往楼上走。
“静言,今天遇到不少老朋友,有没有特别热情的?”他的声音让我停下脚步。
“什么意思?”
“一般很久不见的朋友都喜欢留个电话地址什么的,你没有什么收获么?”他懒洋洋地问。
我的心砰砰狂跳起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事实上,一路上手袋里的那张小卡片一直像块烙铁一样隔着皮具炙烫着我的心。可是他那种不染微尘、洞察一切的语调却让我有了反感的情绪。
“没有!”我冷静地回答:“大概太久不见,反而觉得没必要了吧。”然后我继续上楼,表示这件事的讨论到此结束。走到转弯处我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觉得笼罩在重重烟雾后的他竟然显得有些萧索。不过我想我肯定是看错了,刘之牧是什么人,怎么会和萧索两个字挂上钩呢?
钻进卧室,我迅速关上门,打开手袋把那张卡片取出来--是一张名片,设计得很精巧,以蓝天白云作底,简单地用艺术字体写着“远洋画室”,底下是单远的名字和电话地址。一时间不由得心情激荡,他一直以开个人画室为终结目标,看来终于是做到了,我曾经以为自己有朝一日会是画室的老板娘,可是多可笑,兜兜转转、费尽心思,原来红绳那头系的竟然不是他,他的也不是我。
我发了一会怔,终有一天单远终于能找到他命中的天使吧?但是不管怎样,我和他之间是不该再有任何瓜葛了,我已经是另一个人的妻子!我慢慢地把名片撕成碎片,然后扔进卫生间的马桶里再放水把它冲走,既然一切已经过去,又何必再留下痕迹?
我并没有把单远的事告诉之牧,就算是夫妻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更何况我根本无愧于心。入夜冲完凉出来,看到他正在卧室抽烟,好像从下午回来开始他抽烟就没停过,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别在卧室里抽烟,空气不好。”我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一点,让窗外清新寒冷的空气偷溜进来。
他微微一笑:“参加完别人婚礼以后,你似乎觉得我毛病特别多。”
我把他的烟拿下来摁熄,俯身亲他一口:“为你好。”
他站起来把我抱到腿上坐下,玩玩我的手,忽然说道:“有东西送给你。”
我在他的膝上坐直身子:“为什么?”我想不出自己还需要什么,他给我的已经很多。
“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别人知道有礼物得通常会问‘是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