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笑着，柔和了从飞船外照射进来的星光，手指磨硰着自己被腐蚀侵占了的大腿，腿上硬邦邦的，那不是血肉的触觉。

    【你知道个屁！】男人给了少年后脑勺一巴掌，红着眼眶，半跪在坐在轮椅上的少年面前，像是在训斥不听话的孩子，【我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叫你清醒过来，你是不是就这么继续吸收别人的精神力？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醒来了？】

    少年知道自己犯了错，并不狡辩，可眼底却是没有忏悔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写着'我没有错'嘴上却道【对不起。】

    男人没办法了，他看着少年因为变异而渐渐全部枯化的腿，真的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他让小机器人去冷藏室把缓和变异体变异速度的最后的一管血清拿来，打进少年苍白的小臂内侧，看着富含能量的暴动的血清一点点进入，男人连忙抬头看少年的表情。

    少年则自始至终都浅淡的好像没有情绪，只是摸了摸男人柔软的黑发，最后等男人站起来时，轻轻的抱着男人的腰。

    【以后不要再擅作主张了。】男人大概不会清楚少年此刻埋在他怀里的表情，【休，你已经很厉害了，所以，不要再吸收别人的东西，控制不了的时候和我说，我帮不了你，但起码你饿的时候咬咬我吧，我皮糙肉厚的一点都不怕疼。】

    少年抱着男人的手臂紧了紧，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可惜男人没有听清。

    【什么？】男人低声问。

    少年叹了口气，有种让人心疼的感情似乎就要压抑不住【我说，我才舍不得咬霍大哥，我……怎么舍得……】

    霍水一直觉得如果按照现在这个恢复的进度，总有一天，哦，不，是大约要不了十年，休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

    从最开始的浑身上下都被枯木占领，到后来的一半，再到后来的四分之一，其中经历了多少艰辛，霍水根本都想不起来。

    但是每看到少年好了一点，霍水就很开心，开始盘算着再去某些研究院偷点血清出来。

    这个过程漫长，但是和许许多多的状况外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却分外独特。

    最最重要的是十几年的相处也让霍水完全明白了休到底在什么情况下会控制不住自己，有时候是纯粹的饿惨了，这种时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