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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你让人骗过吗?”谢轻舟停顿了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仰头问道。
江深皱了皱眉,不懂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想了一会儿似恍然大悟道:“你不是婚前恐惧了吧,怕我会骗你?”
谢轻舟原本心情沉闷,听江深这偏题偏出十万八千里,有些想笑,故意一本正经道:“婚前恐惧属于焦虑症的一种,成因是压力导致的肾上腺素分泌过高,口服小剂量坦度螺,劳拉西泮之类的抗焦虑药物就可有效缓解。”
江深听出谢轻舟这是在揶揄自己,但见他还有开玩笑的心思也放心了些,回答他问题道:“哪有人没被骗过,我当然也有,不过没什么记忆深刻的,应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过了就忘了。”
又问:“怎么了?谁骗你了?”
谢轻舟不是不想告诉江深,只是这事儿像个笑话,不知从何说起。
他从小的心愿就是为妈妈研发标记消除剂,尝试过,停滞过,也放弃过。现在他做到了,随之而来的荣誉和收益够一个药物研发员吃一辈子。
然而初心却落了个空。
这种感觉空落落的,让人没精打采,甚至都提不起精神去求证,去质问。
千头万绪最后压缩成一声喟叹和一句“没什么”。
江深却从谢轻舟的眼神里敏锐地觉察出端倪。实现了长久以来的愿望,他却没显得多么开心。
早该想到的。
“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江深试探问,这事就算叶豪自己不好意思提,叶家其他人也难免故意说出来恶心人。
江深也知情,这点谢轻舟始料未及。
但仔细回想,妈妈回滨江后明明很早就认出他,却完全没有要认他的意思。后来有天突然就出现在爸爸的病房,声泪俱下地诉说着对自己的牵挂,拍着胸脯保证往后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仔细想来,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她问自己要房子,要跑车,他还没等想出办法江深就主动双手奉上。然而所作所为虽然对她有求必应,却半点没有像对爸爸那样有故意亲近讨好的意思,甚至都很少提起她。
就像养着一件趁手好用的工具。
难怪他始终觉得妈妈忽远忽近,偶尔表现出的亲热又过分突兀刻意。
谢轻舟恍然大悟,也如释重负,一把搂住江深的腰,把脸埋在他小腹上喃喃道:“你怎么这么好。”
江深没听清楚,但看他的反应像是知道了些什么,揉着他头发安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要是觉得难过你就分我一半,全都给我更好,大不了我去吃点你说的那个什么抗焦虑的药,你只负责多喝牛奶多睡觉,好不好?”
谢轻舟还窝在江深身上,两只手由身后把他扣得紧紧的,压着声音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江深却误以为他在哭,急得把手上的牛奶杯放在窗台上就要哄,谢轻舟却忽然抬了头,眼眶是有点红,嘴角却上扬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