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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殷红像是冬日被吹散在空中不知何归凋零的腊梅。
噗通——
伴随着最后一人的倒地,褚景然以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粗重的喘息声中,吐完胸腔前这口血的褚景然,未看一地狼藉尸体一眼,踉跄着脚步走向了不远方才,因代他向众师叔仙伯求情而被缚于旁的故墨衣。
因潜伏于故墨衣的身旁,潋流已不再著喜爱的红衣,反而是与故墨衣一行人般,著着他曾经少年时期爱极了的那象征正义的白衫。
而一场炼狱血腥过后,那身象征着正义的白衫,却二次被暗色悉数尽染作了艳。
或许,他从来就不适合白衣。
衣衫因方才的一战而显得凌乱破败,那张曾被故墨衣调笑比女子还美上三分的脸颊,也被肆虐的剑气划破小口,自白皙肌肤上沁出一缕暗色而下。
脚下虽然有踉跄,但褚景然紧握着的剑却曾松动半分,就像方才没有半分犹豫帮他挡住致命一击,于他眼前彻底消散身死的少年。
终的,站定,手中那柄染着无数正义人士鲜血的剑,唰的一声指向地上睁着通红着眼,被方才残忍血腥一幕,彻底刺激到失语男人的喉间。
觉察到咽喉上凌利的剑意,地上的故墨衣艰难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将视线缓缓自远处暗色的淋漓中移向身前站着的人身上。
同样的模样,不同的名字,前者是他朝夕相处,可以托付后背与生命的伙伴兼知己,后者却是他宿命中的仇人,一辈子不能共生的正邪。
红着通红一片的目,地上的故墨衣张了张唇,自喉间挤出三个尤带颤抖的字。
“为……什么。”
褚景然唇角划开一抹讽意十足的弧度,他道:“因为我是潋流。”
你们向来以正道自居,皆凡世间有人不遵,不惧,不守,奉我者,便以邪魔定义,而潋流不遵规则,不惧天道,不守秩序,信奉自我,潋流便是魔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因为我是魔道,所以,我斩正道,天经地义。
“你不是!”地上的故墨衣死死的咬着牙,这句话几乎是用尽他全身的血气自胸膛内被吼出来。
他不是,他不是自进灵剑宗那刻起就被灌输于脑海内魔道潋流,他是自己的知己好友,他名……
“流云……”
简单而泛着颤抖的两字,像是一根刺狠狠的蛰在了褚景然的心间,竟让他有瞬间不真实的恍惚错觉,以为,自己身上还是著那一袭白衣,自己还是想游历万千山河,于月下与人对酒当歌的流云。
只是……他从来都不是。
少年温热的血还停留在肌肤之上,灼热的温度让褚景然不想再去多思考一分。
他从来不是流云,从来都不是。
‘生而为人,我只为复仇而存在……’
往昔话语历历在耳,眸底血色一闪而逝的同时,褚景然扬起了掌中长剑。
他叫潋流,生命中只有仇恨的潋流。
寒剑扬起的弧度在故墨衣的瞳孔中放大,透过寒冽的反光,他依稀看到了往昔点点滴滴。
初遇时,他们拔剑相向,却不打不相识,离去时,他道:我名流云;
再遇时,他们一人屋内,一人屋顶,一坛上好美酒却能品出人生百味,他道:得一知己,人生几何;
他们相携而行,一起把酒言欢,对月当歌,酒醉时,他调笑对方:你怎么比女子生的还美三分,对方只斜斜瞥他一眼,眸眼中印照着的星光,似笑非笑。
畅谈人生,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他告诉对方自己的抱负与理想,讲完时,却了现身旁人不知何时已眠,他一直以为,他们是……
若一块枮板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