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束寒云高高兴兴要接,就看见谢青鹤扑通扑通把几块肉都扔进鸡汤里,把面上撒着细细的辣椒面涮了个干干净净,这才让给他:喏,只有这几块,其他的不许动。
哦。束寒云端碗接了。涮过就涮过吧,也挺好吃的。
两人吃了饭,束寒云就要去洗碗,被谢青鹤按了下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待谢青鹤收拾停当出来,屋外已经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束寒云看着大师兄炊了水,先泡澡,再回屋子拿出面脂口脂,把自己那张俊脸抹了一遍,居然还要擦手擦脚,说是防冻疮您早十几年就寒暑不侵了,防冻疮?等到谢青鹤拿着香膏盒子过来,说要给他擦手擦脚防冻疮时,束寒云就不腹诽什么寒暑不侵了。嗯,我也防冻疮。
谢青鹤拨了拨油灯,怕师弟觉得不够敞亮,又点了几根蜡烛。
火盆里烧着木柴,谢青鹤还往里埋了几个红薯。兄弟俩就围着火盆坐着,赏雪打瞌睡。
师哥。
嗯?
雪都下来了,魔气是不是散了?
不是。谢青鹤看了矮橱上的时颜魔花一眼。
那花依然开着,比先前在飞仙草庐更加盛放。可见魔气不是消散了,而是越来越浓厚。至于为什么下雪谢青鹤不大了解魔气,也不明白是什么原理。
束寒云双手袖着,看着屋外细碎的雪花飘落,略有些茫然:我跟你们一起下山好不好?
谢青鹤只是笑,转头去看火盆里的红薯。
他倒是喜欢跟师父顶嘴,又极其不守规矩,自己办事却从来说一不二。他已经说了不让束寒云同往,不管束寒云如何措辞说服,他不会再反驳第二遍。不行,就是不行。
待红薯烤熟了,二人也不怎么饿,闻着香甜的焦香分吃了同一个。
早点睡?谢青鹤问。
束寒云已决定尾随师父师兄下山,也没了熬更守夜的兴致,当即点头:嗯。
特别讲究的大师兄还拿了青盐来,叫师弟擦牙漱口之后,再上床歇息。
至于夜里怎么睡。
这倒简单。谢青鹤修为精深,早已寒暑不侵,夜里要不要被子都不打紧。束寒云比他是拍马不及,比寻常人则好多了,寒冬腊月穿着薄衫也不觉得很冷。仅有的一床被子就垫在束寒云身下。
他比较艰苦,背上有伤得趴着睡,谢青鹤心疼他,让他垫厚着点趴着也舒服些。
枕头便归我了。谢青鹤上床时居然还记得脱了外袍,换上干净中单做寝衣,白天趿着木屐到处跑,晚上泡了澡居然穿上了袜子,把那一双脚保养得可好。
他躺好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师弟趴在我身上睡。枕我胳膊也可。
我就这么着,不用枕头也行。束寒云坚决不肯。
为何不肯?谢青鹤皱眉。
束寒云将额头抵在自己双臂上,叹了好大一口气: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前几日买了那本册子,偷着翻了翻,夜里便有绮梦。所幸自幼修心敛气,好险才守住了精关不至外泄。若是趴在师哥身上只怕明日醒来裤裆一凉,十多年苦修也跟着凉了。
谢青鹤忍不住低头看他的脸。
刚才还羞得不行,一会儿脸红一会儿脖子红,话倒说得生猛!
昏暗的灯光下,瞥见束寒云依旧泛红的耳根,谢青鹤就偏头闷着笑了。敢情师弟只是嘴上利索,脸皮还是这么薄。
他将枕头扯出来让给束寒云,说:喏。你受伤了,给你睡。
束寒云又给他推回去:我趴着就行了。师哥,你习惯睡枕头,耽误你休息了。
那便一半一半吧。待我下山回来,买几斤棉花到镇上弹棉花的铺子给你置办好寝具,你在檀香小筑的寝具倒也不必搬。翌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