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找他的原因，忙转移话题道：“花朝说我们晚上一起跨年，是这样的吗？”

    “嗯。”程叙之起身把办公室内的灯打开，他走到沙发旁坐下，说：“你是怎么想的？”

    姜锦茜突然被问到，有点发懵，“我吗？我随意啊，可我更想在家好好睡一觉哎。”

    她说完之后，听筒里便只剩细微的均匀的呼吸声，对面那人长久的沉默让姜锦茜有些惴惴不安。

    她说错什么了吗？

    好像没有吧？

    不不不，好像是有的……那到底是哪里错了啊？

    姜锦茜吸了口气，她咬了咬下唇，温婉的问：“你是怎么打算的呀？”

    “哦，我和你正好相反。”程叙之面无表情的说，“我不想待在家里一个人睡觉，我想和我的女朋友一起跨年。”

    姜锦茜感觉有股闪电直咧咧的劈在自己的脑门上，她的天门盖被闪电劈成四分五裂碎成一片片落在地上，掉在地上甚至还有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

    她忍着痛，一点一点把那碎掉的骨头给捡回来，一块块给拼回去。

    哪里错了？

    这里错了！

    你有个男朋友你不要忘记了好吗，姜锦茜！

    姜锦茜小脸皱成一团，她懊恼的挠了挠头发，连忙补救：“那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吃完饭再去看电影，然后——”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叙之清冷的声音给打断。

    “不了。我现在觉得，和苏花朝一起跨年还不错。”程叙之的声音清冷寡淡，听上去似乎还是平时的那股腔调，可姜锦茜分明从里面听到了一丝丝的生气意味。

    她在这边都快急哭了，“程叙之，我错了！我们一起跨年好吗？我不想和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任何人跨年。”她绞尽脑汁的在这边想措词：“我又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只和你待在一起。我们一起跨年好不好，就我们两个？”

    “程叙之？”

    “男朋友？”

    “嗯？”

    “你的宝宝正在向你呼救，请及时回复。”

    “程叙之~”

    姜锦茜好像对着空气说话一样，他不言不语，一字未回。但那清晰的呼吸声又是证明他是清晰存在的。

    在姜锦茜都快放弃的时候，程叙之突然开口，说：“叫老公。”

    “轰——”的一下，姜锦茜的小脸通红，仿佛经历过大火灼烧，从脖颈处到额头，皮肤的温度骤然升高，她忍不住用手背碰了下自己的脸颊。

    啊……好烫啊。

    没有等到她的回应，程叙之接着说：“我的宝宝呢？”他故意用她刚刚说的话来挑逗她。姜锦茜那几句不过是撒泼打滚时说的话，脸皮厚的自己都不敢回想，这会儿听他这么说，这么叫自己。

    宝宝……

    她感觉心都要化了。

    她扭扭捏捏半晌，声音轻得比蚊子叫还小，却也足够让程叙之听清，

    ——“老公。”

    不过是他兴起时的一句话，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如实照做。

    程叙之对着满室的空气，看着白昼灯光下冰冷的程序代码，看着落地窗外的灰暗天空，看着漫无边际的城市冰冷建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温暖了起来。

    因为她。

    他心满意足，心情大好：“真乖。”

    姜锦茜感觉自己的脸热的都要冒烟了，她伸手给自己扇风，眼珠子四处乱瞟，别扭的问他：“那你不生气啦？”

    “没有生气。”程叙之从来也没有生气过，对姜锦茜，他是无条件包容的，所以只要她不放弃他，他就不会对她有除了喜欢和纵容之外的其余情感。

    程叙之说：“不过是吓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