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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
些疼, 但哪就疼到了这地步呢?

    裴观笑了:“我知道。”伤口实在是细碎, 这种伤痒要多过疼。看她绑着两只手, 还时不时虎口与虎□□叉着磨蹭就知道了。

    这些天沐浴、梳头、换衣全是裴观一手料理。

    他两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侍候人的活计,头回上手,竟做得很不错。

    知道沐浴之前先试水温,还知道要往水里滴些香露,头一回替她洗澡,阿宝还有些羞,整个人浸在水中。

    六岁起,她就自己洗澡了。

    只有小的时候,她娘跟红姨替她这么搓过澡。她泡在浴盆里头,两只手上拿着木雕的小马赛跑,她娘把她正面搓一遍,反而再搓一遍。

    如今这么大了,倒要裴观替她洗身子,到底还是害羞,人藏在水中,只露一双眼睛在水面上,还问他:“我身上是不是酸了?”

    顶着大日头暴晒回来,出汗越多,身上越酸,脱下来的衣裳外袍上氤着一圈圈白盐渍。

    “不酸。”裴观一面用软巾替她搓背,一面这么说。

    阿宝用手肘拍了下水:“胡扯。”她不仅身上酸,头发里都有味儿,用了三盆水这才算把头发洗透。

    裴观用他那双拿笔写奏折的手,仔仔细细替她搓发、擦身、拍痱子粉。

    还真拿她当小娃娃看待了。

    第一次洗,阿宝就倚在浴盆上叹喟出声:“燕草都没你洗的舒服。”

    “那我以后常给你洗。”

    阿宝睁开一只眼睛,瞥他一眼:“你能有这么闲?一年两回罢。”

    “好。”裴观答应了。

    此时他收起药箱,拿出梳子替她梳头,把头发全拢起来梳通。好些天没收拾,她的头发又如原来一般茂盛油亮,发销卷曲着,怎么也不肯服帖。

    裴观一只手堪堪握住,动作轻缓,一下接一下,从头梳到尾。

    仵作那张纸上,写着那毒油入体,时间一长会脏腑气血衰败,也就是说,吃也不吃,喝也不能喝。

    心肝脾肺肾,无一处能运行。

    裴观动作微滞,梳子许久没有梳下去,他隐约想起阿宝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他好像是四天,亦或是五天……

    皆不是,他大概十天才会去看她一眼,每回去看她,也只是在门边略站一站。大多数时候,她根本不能见风,更不能见人,他便让决明问一声。

    再后来,干脆让人到了日子回禀,吃的什么药,可曾好些。

    那些回复就没变过“太医来瞧过,依旧还是这些药。”

    老生常谈,例行公事而已。

    他从不曾因她受病痛的折磨,就多分出一点关怀给她。

    反正自有下人在照顾她,虚那就多进补。如果他当时能多用心一些,也许从她发病,就能看出端倪。

    阿宝久久等不到他动作,侧身向后看去,就见裴观扭过脸去,眼眶微红,神色狼狈。

    “你……”哭了?

    阿宝大概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她假装没看见,微出口气:“你是不是,不想把这些东西送上去。”

    呈到御案前,会是桩翻天的大案。

    裴观平复心绪,重又抬起头来,继续替她梳头发。

    若是再过些年,齐王图谋大位的野心毕露,与太子图穷匕见,渐失圣心。这东西送上,能立时斩断父子恩情。

    可此时……

    不说小张后在景元帝心里的份量,就是齐王也还是景元帝心中替他分忧的乖儿子。齐王有错,那也都是下面人的错。扳不倒齐王,最多也就死个崔显。

    崔显死了,危机更甚。

    已经知道了害死她的仇人是谁,却不能立时报偿。

    “过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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