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垂暮之年
埃大多数现代建筑物都设计得丑陋不堪,而且不适合这里的气候。
那完全是从当代的杂志上依样抄来的,其中有法国式的,德国式和意大利式的。窗户再也不是那种能隔热的、高高的小窗户了。或许有抽水马桶是一个优点,然而污水却无处排泄,还要像以前那样把污水倾倒在底格里斯河里。河水似乎永远不会到泛滥的地步。
我必须提一下时隔十五年之后,我们重返阿尔帕契亚的情景。人们立刻认出了我们,全村都轰动了,四处都是喊声、叫声、寒喧声和欢迎声。
“还记得我吗?”一个人说,“你离开时我还是个挎篮子的孩子,现在我都二十四岁了,成了家,孩子都大了。”
他们为马克斯记不得他们的面孔和姓名感到不理解。
在那儿到处都能遇见十五年前的朋友。
一天,我坐着卡车穿过摩苏尔,值勤交通警察突然一挥指挥棒,叫车停下来,喊着“嬷嬷,嬷嬷”跑到车前,抓着我的手摇晃着说:“见到你多高兴啊,嬷嬷。我是阿里,我是跑堂的阿里,记得我吧?想起来了?我现在当上警察了。”
就这样,每次开车路过摩苏尔,阿里准在那儿,他一认出我,就命令所有的车辆全都停下,我俩相互打个招呼,他请我的车优先过去。这些朋友多好啊。热心肠,纯朴,充满了对生活的乐趣,因而能乐观地面对一切。阿拉伯人是快乐的民族,也是友好的民族。每当我们路过有过去雇员住的村庄,这人便会冲出来,坚持要我们和他一起去喝点酸奶。虽然村庄里身着紫袍的乡绅们不会理睬我们,但是那些农民却是我们真正的朋友。
我多么爱世界的那个角落。
我现在仍爱它,将来也永远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