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玩耍的日子
还不时地与她们分享着我的思想,给她们分发我衣柜里的各种衣服。我在脑子里为她们设计了睡衣的款式。我至今记得埃塞尔穿上一侧肩上带有洁白百合花的深蓝色薄纱礼服显得更秀美一些。可怜的安妮却很少能有奸衣服穿。我对伊莎贝拉是公正的,尽管对她抱有成见,仍然让她穿最漂亮的礼服——往往是有刺绣的绫罗绸缎。即使在今天,当我把一件衣服放进衣柜时,有时也会喃喃自语:“这件埃尔西穿准好看,她穿绿色的最合适。埃拉要是穿上那件三色拼起的针织紧身运动衫一定很洒脱。”此时我自己也会觉得好笑,可是这些“姑娘”的的确确活在我的心里,只是不像我,她们没有变老。在我的想象中,她们中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三岁。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又添加了四个人物:安德莱德是她们当中年龄最大的一位,身材颀长修美,有些清高;比阿特丽斯年龄最小,喜欢跳舞,是位快乐的小仙女;还有罗斯和艾里斯·里德两姐妹,我开始为她们虚构了许多浪漫故事。
艾里斯有位男朋友,常给她写诗。罗斯很调皮,对谁都敢戏弄,跟所有的小伙子都调情卖俏。当然,到了一定的年龄,她们都陆续出嫁了,也有的还未结婚。埃塞尔一辈子独身,跟温柔娴静的安妮一起住在一幢小别墅里,她们是天生的一对,即使在现实生活中,她们两人相依为命也不会是不可能的。
我们从国外回来后不久,弗罗茵·尤德就把我领人了美妙的音乐王国。弗罗茵·尤德是一位瘦小干瘪、神情可畏的德国女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到托基来教音乐,也从未听说过有关她个人的隐私。有一天,母亲来到学习室,身旁站着弗莱德·尤德,母亲说她打算让我开始学钢琴。
“是的!”弗罗茵·尤德尽管英语说得流利。却夹带着浓重的德国口音。“咱们现在就到钢琴那儿去。”我们来到钢琴跟前,学习室里摆着的是一架小钢琴,那架大的摆在客厅里。
“站在这儿,”她命令道.我立在钢琴的后侧,“这个,”说着她重重地在琴键上敲了一下,我担心钢琴是否承受得住,“是C大调,明白吗?这是C调,这是C大调音阶。”她弹了几下,“现在我们回过头来,弹C调的和音。这样……再来一遗——音阶。音阶C、D、E、F、G、A、B、C,你明白了吗?”我说明白了,其实她刚才说的我都已经会了。
不久,整个房子里就回荡着音阶和琶音的练习,后来是曲子《快乐的农夫》。我对音乐课非常痴迷,父母亲都会弹钢琴。母亲弹奏门德尔松作的曲子以及其他一些她年轻时学过的作品。她技巧娴熟,但对音乐并无强烈的爱好。父亲却颇有音乐天资,无论弹奏什么曲子都可以不看乐谱。他常弹奏欢快的美国歌曲和黑人圣歌,还有其他一些作品。除了《快乐的农夫》,弗罗茵·尤德又给我加了舒曼的一些优雅的小夜曲。我每日满腔激情地练上一两个小时,从舒曼进到我最崇尚的作曲家格里格的作品。像大多数德国人一样,弗罗茵是一位优秀的教师。
我并不总是弹奏欢快的曲子,还得弹奏大量的我并不怎么热衷的格里格的练习曲。弗罗茵·尤德不是那种喜欢干劳而无功之事的人,她对我说:“你必须打下坚实的基础,这些练习很实用,很有必要。曲子是一朵朵瑰丽的小花,它们开放了,又凋谢了,你必须要有根基,坚实的根基还要有绿叶。”就这样,我在根基和绿叶上下了大量的功夫,偶尔也插进一两朵小花。我的成就大概比家里其他人都令人满意。
他们都有些腻烦弹奏这么多练习曲。
当时也开办舞蹈学习班,每周上一次课。教室设在一家甜食店楼上被尊称为“雅典娜神庙”的房间里。我大概在很早就开始进舞蹈学习班了,一定是在五、六岁的时候,因为当时姆妈还在我们家,每周由她送我去学习。年龄小的学员先从波尔卡舞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