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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借口罢了。朝堂角力,沙场兵戎相见,这些自然危险。但我又没有说要去为官或上战场,不过呆在府里,写写文章,动动脑筋罢了,有什么危险的呢?”
谢荣偃怜爱地亲了亲他的额头,说:“你不懂得的。”
谢林岚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你们为什么都不想我懂呢?你们自作主张地替我做了决定,让我不要懂,让我老老实实地呆在王府里,做我的安生小王爷。可是到头来呢....”他有些悲凉地笑了一笑:“连我的父亲在筹划....这种事,我也要在宋云修来试探我的时候才从他口中知晓。”
他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谢荣偃:“你想把我关在王府这金丝笼子里,让我做一辈子废人吗?”
谢荣偃心中一颤。儿子果然不愿意一辈子居于小小的王府,居于他的羽翼庇护之下。谢荣偃惶遽,但又觉得欣慰。谢荣偃毫不避忌地直视着他,将他搂在怀里,说:“父王不是想让你做一辈子废人。父王只是想给你足够的时间,来等你长大。让你不因父王的过错而在成年之前遭遇到困厄,让你意气风发地走到青年,等你一飞冲天,然后...”谢荣偃的神色变得温柔起来:“然后...再由你来,为父王遮风挡雨。”
谢林岚眼眶一热,轻轻挣开了些,哽咽着说:“我会快点长大的....”
快点长大,来为你遮风挡雨,造一个金笼子,把你放到里面,像你今天保护我一样,来保护你。
只是这句话,他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七
因了连日来的荒唐,所以随后几日谢荣偃顾及谢林岚的身体,两人都未欢好,有闲暇时间,只是静静拥在一起,说些体己的话。关于朝堂的事情,谢荣偃也不再尽数瞒着谢林岚,关于如今形势,也拣了些相对不那么紧要的,缓缓说与谢林岚听。又告诉他军中几处将领,及几个军镇的节度使,若有事是可以靠得住的。他并不嘱咐谢林岚这些乃军中机密不得外泄云云,实际上如今形势,确实不似谢林岚所想的那样剑拔弩张。更多的,不过是做戏罢了。
但谢林岚却以为这些事是父亲此番大计的关键,定当谨慎对待的。他这样想,便觉得父亲肯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心中欢喜,与父亲又亲密了些。
不知不觉已到冬月月末,眼见着就要到腊月了。廿四这一天,谢林岚从书房下学回卧房后,见谢荣偃已在房中等着他了。他走到谢荣偃身边坐下,谢荣偃告诉他:“柳贵妃新诞下了大皇子,这也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子嗣,又因着进了腊月,所以皇上想在宫里举行宫宴。”他顿了一顿,握住谢林岚的手,看着他说:“皇上说你与大皇子是仅有的皇室下一代,所以特意说,要我带你参加宫宴。”
谢林岚有些意外,因谢荣偃从小都把他护在王府里,从不带他参加此类大场面,而且谢荣昇自登基以来,处处受谢荣偃掣肘,这类宫宴是很少办的。谢林岚对皇宫的印象,还是先帝驾崩,谢荣昇登基时,谢荣偃被从北地召回京城,带着他进了一次宫,此后,谢林岚就再也没有进过皇宫了。
谢林岚轻轻回握,坚定地说:“腊月初一,我与你一同进宫。”
廿四至初一的这几天,谢林岚去书房,同顾樊说了初一要进宫的事。从前他对顾樊虽尊敬,毕竟只拿他当是先生,是传道授业解惑的人。但自从上次顾樊对他一番管教,谢林岚知道若顾樊只把他当学生,是无必要与他说这么多的,因此他心里也渐渐不再只把顾樊当做先生,而当做一位可敬的长辈来看待。有了事情,也往往去请教一下他的看法。
顾樊听了,只微微捋一捋胡须,道:“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挥挥手,顾沅会意,屏退了书房周围的闲杂人等,自己也退下了。顾樊这才压低声音,很认真地对谢林岚说:“如今朝中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