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强势的就爱操控他,一般处不了三个月就会分手;像曲荷这么善解人意、在方方面面都很尊重他的是只此一个,所以失去她才令他如此难过。
既是出于心理补偿,也是出于性取向原因,挑选女装时丁厌偏爱成熟性感的风格,他的身材骨感纤弱,穿那些突显曲线美的裙子丝毫不显得低俗或风尘;又有一张清艳俏丽的脸蛋衬托,反倒会有种别样的不协调的纯真感。
——因为没有煞费苦心地研究过怎样变美,不曾刻意去摸索自己五官适合的妆容和穿搭;她只是随便穿了条她觉得漂亮的裙子,就已经非常美丽了。
为了下午的约会,丁厌拿出了一条香槟色的短裙,肩带是闪着银光的细链,胸口裙边隆起的褶皱设计恰到好处地修饰了他平坦的胸部线条;由于要在室外步行,单穿会冷,所以他披了一件轮廓利落的纯白外套。
他对自己的腿型和肤色很自信,从不对它们遮遮掩掩,高跟凉鞋的系带上嵌着碎钻,绕作妖娆的蛇形缠着他的脚腕,显得小腿很细长漂亮。
慵懒的栗色卷发长度过肩,姣好的面容略施粉黛,唇瓣漆着粉润娇嫩的釉色。
美貌是世间最大的特权。
丁厌满意地对着落地镜拍下今日份的穿搭,拎着小羊皮的手提包出门了。
去曲荷家楼下接到人,她对他这一身行头表达了由衷的称赞,戏谑道:“几天不见,你好像变得更美了。难道是伪娘也需要男人的滋养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丁厌斜睖她,“你最好不要跟我提这件事,我还膈应着呢。”
“膈应什么?那是你自找的啊。”曲荷新奇地问,“你想起来没有,对方到底什么人?能让你这个铁血直男心甘情愿和他上床?”
“说了是我喝断片了,压根不记得跟谁走了。”丁厌对着小镜子补了补唇釉,叹息道,“我最近三个月都不会再喝酒了,太可怕了。”
曲荷:“那你岂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丁厌认真寻思,抿了抿嘴唇,拧上唇釉的盖子放回包里。“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这几晚做梦,都梦见我得病了,我妈又哭又闹阻止我爸把我赶出家门。”
“不至于,哪会那么倒霉啊。”
“我也觉得不至于,带我开房那男的好像蛮有钱的,我后来上网查了那家酒店的价格,一晚上3000块,这种消费水平,染了病出来报复社会的概率不高吧?”说完,丁厌仍旧不高兴道,“可我也不敢粗心大意啊……哎。”
他没告诉曲荷那个人送他衣服的事,这种细节犯不着讲给吃瓜群众听。
“可怜的丁厌,”曲荷朝他张开双臂,“要妈咪抱抱你吗?”
“才不要,”丁厌撇嘴道,“系好安全带吧你。”
***
李芃芃快要满5岁了,还在上幼儿园,她有1/8的英国血统,这点基因不多不少地为她稚嫩的小脸增色不少;她的鼻尖比普通小孩挺翘,颅骨饱满,眸色浅,活像个会说会笑的瓷娃娃。
这个周六,小叔带她来上手工课,她跟着老师学习用粘土做玫瑰花,可惜她的手太小了,做出来的花儿皱巴巴、软塌塌,不如老师做的示范品那么精美。
但她是个知足常乐的孩子,对自己一个半小时的劳动成果甚为满意。一边走,一边举着它炫耀。
她喜欢周六,更喜欢晴天,而这恰好是个晴朗的周六,所以她的心情如同手里的花儿一样美丽。
妈妈说要善于分享,此刻她想要把这份美丽的心情分享给周围的人。
李芃芃跳下台阶,张望着这条热闹的小街,行人熙熙攘攘,唯有街角的那间咖啡馆还算悠闲自在。围着花草的露台上坐满了低头玩手机和自拍的客人。
紧接着她眼睛一亮,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