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之前小依拿给他的，说是小姐让拿的，那小丫鬟把银票给他的时候还一脸的肉疼呢。

    六百两，那差不多应该是她全部的身家了。

    叶斐然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几张银票，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宋茯苓问他的问题。

    【你是喜欢我的身体，还是喜欢我这个人呢?】

    叶斐然其实不太懂，他喜欢她的身体不就等于是喜欢她的人吗，这有什么好问的?

    他也不理解这个世界上为何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两个人在一起，只要房事和谐，互相看对方顺眼不就行了，哪儿来那么多的伤春悲秋呢?

    ……

    新的府邸已经都收拾妥当了，叶斐然喜静，府里男女仆从加起来也就十余人。

    皇帝为显隆重，还特意让大师给叶斐然挑了个好日子入住。

    府里热热闹闹了一整天，宋茯苓没出去凑热闹，一个人待在水榭里看书。

    傍晚时分，小依端着几碟子精致的点心过来，小脸上愤愤不平的。

    “怎么了，脸鼓的跟个包子似的。”

    宋茯苓一边打趣，一边拿了块糕点给她，“谁惹咱们小依生气啦?”

    “还不是明惜姑娘。”

    小依道，“今日大公子要搬离宋府，您是没看见，明惜姑娘上上下下的打点忙活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状元夫人呢，连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让人把她给叫去松竹院训斥了一顿。”

    宋茯苓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她知道叶斐然今天搬家，所以才一个人躲在水榭里清静的。

    他从北方回来之后每一晚都会来她房里，偶尔安安静静的睡觉，兴致来了就拉着她折腾到大半夜。

    宋茯苓原本心里还存了些希翼的。

    他去北方之前说了提亲的事情。

    可是回来之后叶斐然对这件事情却又只字不提了，就连在床上同她做那件事情的时候也只是调笑一般的问她舒不舒服而已。

    大概真的对他心如死灰了吧。

    宋茯苓若无其事的拈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小依不平道，“可是大公子根本就不喜欢明惜小姐啊，她那样、她那样，她那叫自作多情。”

    小依不敢说的是，大公子就算喜欢那也是喜欢她们家小姐这样儿的，明惜小姐凑什么热闹。

    不过这话她没敢说出来，只能嘴上暗自的替自家小姐不平。

    “自作多情就自作多情呗。”

    宋茯苓看着平静的水面，忽然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谁还没有自作多情过呢。”

    就连她自己……

    她不是也想过，叶斐然会娶她的吗。

    她想，叶斐然或许真的只是喜欢她的身体而已，可是他说提亲的时候，宋茯苓心里还是触动的。

    结果呢?

    宋茯苓拿帕子擦干净手，起身道，“往后不管大公子如何，都和咱们宋府没有什么关系了，走吧，回去了。”

    “啊?”

    小依眉心一跳，急忙问道，“为什么呀，大公子就算搬出去了他也还是咱们宋府的大公子啊。”

    这句话宋茯苓没有回答。

    在外人看来确实如小依所言，不论如何叶斐然始终是宋府的大公子，可他如今更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叶府和宋府是两个独立的门户，按照如今朝堂上的平衡度，皇帝是绝不会看着他们两家走的近的。

    ……

    叶斐然搬离宋府的第一天晚上，府里一切如常。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可是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要不然她为什么会觉得心里空空的呢?

    宋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