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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忙了,每天抽出一个小时开车去宁城看白茶已经是极限,临走前他让人找了陆别鹤过来,显然是放心不下白茶一个人在家。
“等我回来……宝贝,不要乱想,我已经知道错了。”高高在上的家主大人低声下气地恳求他,留下了一个控制着力度的轻吻,印在白皙的额头上。
"好。"青年很听话地发出一个音节。
他垂着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之所及,都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客厅的一侧是巨大的落地窗,映出窗外被修剪得漂漂亮亮的后花园,陆府内的雪被扫了干干净净,青石地砖表面略带湿润,上面有划痕,是旧时权贵车轮辘辘碾过的记忆。白茶扫了一眼窗外,又盯着面前发呆。
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壁炉里烧着的火焰赤红温暖,沙发旁的桌子上还反扣着一本他没看完的书。他像是从未离开过这里,只是不小心打了个盹,梦里有外面的天空。从逃离的梦中醒来之后,一切依旧。
白茶的睫毛抬了抬,又合上,身子向后仰,靠着柔软的沙发,他实在不想动,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度都没有,只好闭着眼睛,漫无目的地在心里背书。
上一句是"红衣落尽渚莲愁",下一句接"桃花带路浓";"三更三点万家眠"往后是"For in visions alone your affe live"。咬文嚼字都毫无意义,只是让他在永远疲倦的生命中能有一个支点,告诉他还活着,牵起他与世界中间薄如藕丝的颤抖的细线。
如果时间再推移几十年,白茶就会知道自己是生病了,他对世界不再好奇也不再珍惜,远远站在隔膜的另一端看着浮生红尘,五感蒙上厚重的纱,神经包裹上迟钝的外壳,只有烈烈的情欲和疼痛才能唤醒一丝丝纤细的惊觉。只可惜在这里,没有人会知道他生了场无声无息的大病,山倒一样压垮了他。
血腥气馥郁如花,柔柔地漫过来。直到对方开口说话,白茶才惊觉有人过来了。他睁开眼,看见衣袖上还浸着冷酷腥血的年轻少主单膝下跪,抬头仰视着他,在潮水一样漫过来的血气中,冷漠如极地冰封的青年见他看过来,刹那柔情似水,封冻的眼底有一汪晃动透明的深泉。他的军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