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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说给他听。
他垂下目光,重重地叹息一声,连语气都温柔了下来:“这世上也只有你这个小家伙,能让我撇下营里几百号弟兄,半路跑来参加个劳什子的洋宴,陆凤眠可没这能耐,除了你,谁都没有。”
“你是因为我才来的?”沈惜言瞪大眼问完,又觉得不可能,眼神戚戚然躲闪到了别处。
“不然我是为谁来的?”小少爷全然失了骄矜,赵九爷心都揪起来了,却还是想引导他自个儿把心里的疙瘩全吐出来。
沈惜言知道九爷不会骗人,可他辨不出其中的含义,也不知怎样开口去问。为何九爷不把话说清楚一些,偏要让他搁在心头忐忑?
沈惜言颓然放开赵万钧,终是没说出心里那些咄咄逼人的话。
小少爷一路都在甩脸子,明明醉得都快走不动道了,躲人倒是挺快,坚决不让赵九爷再碰他一下。
沈惜言凌乱的脚步宛若蜻蜓点水,趟着月色一下一下点进赵万钧心海,那酥麻的涟漪还是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眼下再大的脾气也该闹累了。
赵九爷绕到前面,土匪打劫般将委屈的小少爷面对面裹进怀里:“还想往哪奔?你这辈子往哪奔都得奔进老子怀里。”
正文 第53章
沈惜言挣了半天挣不脱,便乘着醉意嘟囔道:“手伤了还这么大力气,真是个粗人。”
赵万钧哼笑一声:“放心,你男人就算残废了,抱你的力气也还是有的。”
沈惜言用额头撞了一下赵万钧的胸口:“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他昨日砸的是九爷拿枪的手,小半个手背皮开肉绽,要是重来一次,他就是把自己绑起来也绝对不会发那一场疯。
“遵命,我的小祖宗。”
二人在胡同里耗得太久,这绵绵春雨不等人,最终还是下大了,湿湿冷冷黏在皮肤上,让沈惜言打了好几个寒颤。
赵万钧脱下外套盖在沈惜言头顶,将彻底走不动道的沈惜言打横抱起。
以往用这般抱女子的姿势必会惹得小少爷扑棱半天,可这回他却破天荒安静得很,用手搂着九爷脖子,乖乖让九爷抱上了车。
王向才一直在车上守着,见九爷从雨里过来连忙出去撑伞开门。
“爷,咱回校场吗?二爷他们还等着您主持大局呢。”
“回个屁的校场,回家。”
“得嘞。”
王向才立马调转车头,往少帅府开去。
黑色的轿车在雨中乘风破浪,沈惜言靠在赵万钧怀里,打了一路的喷嚏。
赵万钧用手帕给他擦鼻涕,窗外亮起的车灯照在他通红的鼻尖上,显得可怜兮兮的。
九爷心说那华东来的植物学家说得对,玫瑰开花之后确实不能淋雨。
一到家,赵万钧大步把人抱入卧房,扒光后换上干净衣裳,塞进被里裹了个严实,动作快得连沈惜言都没反应过来。
赵万钧脱下湿透的单衣,感觉背后一道目光,回头一瞧,见沈惜言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他。
“干嘛呢?”
“你的手渗血了。”
赵万钧低头一看,纱布果然红了,许是刚才抱人的时候用了力,又淋了雨。不过这点伤痛于他而言,还没有玫瑰花上的小刺扎得难受。
换好衣服,他去书房给陈老二发了个电报,回来的时候发现沈惜言正翻箱倒柜地找什么。
“怎么下地了?快回床上躺着去。”
沈惜言跟没听见似地继续翻,终于翻出了药瓶和纱布,他转过身:“九爷,我帮你上药。”
九爷没辙,只好把人抱坐到床上用被褥裹严实了,然后坐在床边伸出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