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信
面把那猕猴桃吃了去,又舀一斗酒上来。
“我和这兄弟站岗站了这久,喝你两碗酒解解渴,不介意吧?”
常乐如释重负。
“不介意不介意,您请您请。”
却见那酒斗捞上来一个形容不整的猕猴桃,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暴露。城门兵啧一声,把猕猴桃扔进坛里,换了斗酒上来,一臂指外。
“走。”
他城没行十里,刚巧遇上运送军中粮草的牛车队。他跟在末尾,听见坐在板车上的老农和旁人抱怨:
“又要打仗!年年打仗,什时候才消停!家里小都要没饭吃了,粮全往前线送!”
常乐插嘴:
“敢问这是去皮山?”
另一个老汉叼着干草,叹气道:
“对,皮山!小兄弟,你跟上来做什?”
“有个将士家的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回不了家,那家人就托我来送点吃食。我一个人不认路,跟你一道,行不?”
老农点头,依旧抱怨:
“要打仗,都不知道吃的是不是最后一顿饭!我说这话你也别介意。那霍大将军也不知道什毛病,为我大汉打了这多年仗,说叛国就叛国。蛮子吃都吃不饱,还给他什好处?”
常乐被他说得心里惶惶,怕不是将军真的通敌叛国被抓起来了。那他要怎办?要不送了酒就跑吧?反正不回去,不如找处地方隐姓埋名过完半辈子。
他跟着他行了半日,回头远望,茫茫枯野,乌云停在那座只隐约看见城墙的城池头上,不知雨了没。他这里风已经干燥了,偶有黄沙袭面,惹人喷嚏。
“马上就到啦。我跟那粮官说一声,他问你你就说你跟我一起的,给你那将士送点东西,他有人带你过去。”
常乐忙不迭道:
“谢谢,谢谢!”
老汉对他摆手,吆喝着前面半困不困的贫农,喊他起来,准备卸货。
另一张帮我用信鹰寄给图瓦什。若有不测,叫他莫问,莫追,莫等我。你也是。
帐外萦绕着炊烟的刺鼻气味。大锅架在升起大火的木柴上,闻见稀粥和菜叶的味道,士兵来来往往。
赵从拧着眉,愤愤地盯着手中的薄麻纸,掀起帐帘问门外的卫兵:
“送这坛酒的人呢?”
“回副将,好像送了就走了,脸怪生的,谁都没见过。”
赵从一甩帘子,回帐里,气不过,恨不得指着写这信的人的鼻子问他是有什毛病。要不是他知道霍家老五没那闲情逸致往酒里添劳什子东西,奇怪之拿来看
,他死在牢里连纸遗言都留不来!
什毛病!
他又对着豆大的烛光逐字逐句地看他写的话。
另一张帮我用信鹰寄给图瓦什。若有不测,叫他莫问,莫追,莫等我。你也是。
放你娘的狗屁!
被猪油蒙了眼跟蛮子通奸到抗旨叛国,还敢叫一个跟你左右八年、生里来死里去的兄弟给死敌送情书!“你也是”?!八年交情比不上七天颠鸾倒凤,狼心狗肺!“若有不测”!知道还偏要把己一头撞死!“莫问,莫追,莫等我”?死了算了!
“天杀的……”
他抹眼,抑制住浑身的颤抖,去开另一张纸。
图瓦什
刚至京城。近来好?天寒,记得加衣。我很想你。我爱你。祝君安康。
霍临
他手一错,差点把撕了,一刻竟然是想笑,虱子爬了满身似的不在,没想到那个霍将军说起情话来是这样,恶心拉的。难不成他俩还真是搞一块了?不是鬼迷心窍?来真的?
寄是不的。
他死都不会把这张纸给寄给仇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