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好ma遇伯乐
上有所谓“煞气”,平日旁人只当他严肃,现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隐怒火,周围人早就汗毛直竖,心里议论纷纷。
“霍将军,莫怪严某直言。天大事,严某不敢怠慢。”
皇帝道:
“霍将军,让严丞相心安如何?”
霍临扭头直视严正卿,不耐道:
“从古至只有一个差点一统西域的汗王!英雄落难,不策反便赶尽杀绝,我到哪再去找一个图瓦什为大汉效力!好马遇伯乐,流水知音,这道理还要我一个目不识丁的武将来教!”
众人吸气,不敢言,皆摇头晃脑,频频叹息。
霍槐厉声道:
“霍将军昨日才至长安,路途劳顿,还未休息足够。日到此为止。众爱卿,有奏章班,无事朝散!”
庭上泱泱皆不言语,屏息候着。
“退朝!”
霍临跨大殿门槛就知道己说错话了。他还在气头上,不认为己有错,顶多失言。那劳什子严正卿还和他一众亲信边谈边摇头,朝他瞥来几眼,彻底往西去了。
他脚生风,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刚宫门没两步,一位锦衣华服、与他面貌相似的贵人就执扇停他面前,笑眯眯地问候:
“五弟,别来无恙啊?”
“三皇兄。”
霍临点头,不愿与他攀谈。三皇子霍辙仿佛不识人脸色,仍旧满面笑意,问:
“五弟昨日刚回来,我也不好叨扰府上,日让我逮着了。我兄弟二人又是两年未见,该好好叙叙,听你给我讲些西域趣闻解闷,我也告诉你些长安的新鲜事,如何?”
五皇子刚要开拒绝,那把折起来的扇骨就先点到他胸前。霍辙笑道:
“你千万别拒绝我。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见识见识,解解闷。你除了军营、未央宫、将军府,总该去些别的地方,沾沾风月。我知五弟不肯醉卧沙场,现在回来了,我一醉方休,退退你那身行伍气。”
霍临刚朝,一身朝服,被他拦着也无用,刚要以此为托辞,又是未开就见那扇骨点向旁边候着的绸帘马车。
“我给五弟备了当时新的衣服款式,已托人送去了府上。你得穿给我看看,也不枉我一番心意。”
霍辙说着,看见舍人只牵过来一匹马至霍临旁边候着,稀罕地笑了两声。
“五弟,你还是这潇洒。不过你得我一道坐车回去。我是怕你跑了,非得在你府上坐着喝你几杯香茶。来。”
他指挥那舍人,
“把霍将军的马牵过去。”
他这样不容拒绝,霍将军没
法比他更不识眼色。更何况他深知己不善机巧,回回进长安都是安分守己,只求无事,这回气氛暗潮涌动,他更是不愿再触到谁的眉头,只好应道:
“那就劳烦三皇兄了。”
跨上了霍辙的马车。
衣服是窄袖直裾,靛底绣云纹,锦带环佩,领宽大,露两重白色里衣。发定中原,玄冠衔玉。霍临穿上,也没觉得是与两年前有什变化,只不过曲裾改直裾,管裤如行军的大袴,方便不。
他进入前厅,正在呷茶的三皇子霍辙愣了一愣,落茶盏,笑道:
“我说我五弟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又是个将军,人中龙凤,如何不教人倾心?”
霍临面对他这奉承不知其所以然,更不知如何回话,干撂一句:
“皇兄谬赞。”
引臂向前,
“有劳皇兄带路。”
霍辙莞尔,摇头不语,领他门上车,吩咐赶车人去伶楼。
伶楼,霍临有些印象,又好似没有。王公贵族爱去的那些酒楼馆他是知晓的,而这“伶楼”不在其中,当是新盛的玩乐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