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孟加拉人在美国(1)
,相当保守的,而在我长大成人的吉大港地区,宗教气氛浓厚此风尤甚。在我的家庭中,从来不会开放地讨论这样的私事。
1967年,在范德比尔特的图书馆里,当一个梳着齐肩红发、蓝眼睛的美丽姑娘向我走来时,我全无准备。她问我是从哪里来的。
“巴基斯坦。”我很紧张地回答说。
这个姑娘很友好,很自然,她对我和我的背景特别好奇。她名叫薇拉·弗洛斯坦科(Vera Forostenko),正在攻读俄罗斯文学硕士学位。薇拉出生在苏联,但是她和她的亲人在二次大战后不久就到美国来了。他们定居在新泽西的特伦顿(trenton),我立刻就喜欢上了她。
我们相识两年以后,1969年,薇拉离开了田纳西,回到了新泽西。当时我已经在计划要返回孟加拉了。
“我想到那儿去和你一起生活。”薇拉说。
“你做不到的。”我回答说。我极为固执:“那是个热带国家,完全不同的文化。女性在那儿得到的待遇和这儿可不一样。”
“但我一定会适应的。”她坚持说。
她不断地给我写信,打电话,讨论这个问题。每次我找到一个理由来说明这样一个举动为什么行不通时,她就会找到一种反驳的理由。
终于,我改变了主意。
我们1970年结婚,搬到纳什维尔以南50英里一个叫默弗里斯伯勒(Murfreesboro)的城镇,在那儿,我在中田纳西州立大学(Middle tennessee State University)教书。生活平静平和。1971年3月25日,我回到公寓去吃午饭,边打开收音机收听达卡的新闻,一条简短的报道说,为了封锁反对巴基斯坦政府的所有政治活动,巴基斯坦军队已经进驻,独立运动领袖谢赫·穆吉布尔·拉赫曼(Sheikh Mujibur Rahman)逃亡了。
当时我正在换衣服。我停下来,冲过去拿起电话,拨通了在纳什维尔的齐勒·拉赫曼·阿塔尔(Zillur Ra party),他不断地说:“我们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再等等更多的详情消息吧。”
我不同意。“我们已经有了所有需要的详情。”我说,“孟加拉已经宣布了独立,现在我们必须要决定,我们是否把自己看作这个新国家的公民。每一个人都有权选择。我宣布我的选择:我的选择是孟加拉。我宣布我忠于孟加拉,如果还有谁愿意加入我这一方,他有自由这样做。那些不加入孟加拉的,我会将他们看作是巴基斯坦人,是我的国家的敌人。”
一片沉默。我那种提出效忠的方式使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我提议,我们组成孟加拉公民委员会,并马上拟了一份新闻稿,以供在纳什维尔的纸媒与无线、电视等媒体的传播。
我们决定了三件事:
1我们要争取会见当地所有电视台的新闻记者和当地日报的编辑们,将我们的决定阐述清楚,并寻求对孟加拉事业的支持。
2我们每人马上捐1000美元,建立一笔斗争基金。
3我们每月将工资的10%捐给这一基金,直到孟加拉独立。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会增加捐献的百分比。
大家都掏出支票簿来,或是从别人那里暂借,存上了基金的第一笔钱。
第二天,3月27日,我们和当地的电视台和报纸都约上了。我被选为孟加拉公民委员会的书记和发言人。当地的电视台都兴奋不已,它们很少有机会抢先报道国际性新闻,对于它们来说,我们代表着一个带有当地视角的爆炸性热门国际新闻。我是当地一所大学的教师,另外五个人是市立医院的医生,在此,我们宣布自己是一个尚未诞生的国家的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