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哎呦!”她大喊一声,摇着双手让她爹和大伯停下,“我心口疼的厉害,还特别慌,是不是要出啥事?”
杨老汉粗喘口气,心里后悔带两个小的过来,净是事儿。
“你俩滚远点,啥事都没有。”
杨柳才不理他,蹲下身继续演,“不行,我慌的很,总觉得会出事,爹,你跟大哥能不能……”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她大爹,意思不言而喻。
杨大爹尴尬地咳了咳,“那歇一会儿看看柳丫头还慌不慌。”说着拿了砍刀带着儿子继续去砍树根。
“大哥你别搭理她,我们继续。”杨老汉点了点面色红润的丫头,看来他这段时间是太好说话了。
“大哥……”
“等等,老二你过来看。”杨大爹吹尽木屑,让他儿子跟大侄子一起拉着绳子往用一个方向使力,俩老头撅着大腚跪在地上眯眼细看,“木头断裂的方向跟我俩预想的不一样?”
按照这个态势,这棵树倒的方向不是往山下,而是他跟他儿子拉绳的方向!
只是想想就出一身的冷汗,这下轮到他心慌了。
“不用拉了。”他喊了一声,起身问杨柳,“柳丫头,你现在可还心慌?”
“好多了。”杨柳还蹲在地上没起来,有一演到底的架势,眼神不定地问:“真有问题?是不是放树会砸到我爹和大哥?”
两个老头不说话,转身嘀咕一阵,拿了砍刀又砍了好一会儿,调整了方向继续拽绳索,这下是沿着预估的方向倒了下去。
“先回去吃饭,树搁山里晒个几天去去湿重再来抬树。”杨老汉发话,实在是险,今儿要不是有二丫头跟来,他大哥跟他大侄子有没有命下山都不好说。
刚进家门杨柳就噼里啪啦跟她娘炫耀,过了一会儿她大娘提了两只脖子上还在淌血的公鸡过来,怕二弟家不要,她直接在家给宰了。
进屋看杨柳眉开眼笑又满脸得意,她紧绷的心也一下松开了,之前想的有的没的也散了干净,抱着杨柳说:“柳丫头该是我家的闺女才对,莫非你们老杨家隔了肚皮还连着心?”
“那还真说不准,亲侄女和亲大爹,合该有这个缘分。”杨母从屋里掏了个黄符出来,“嫂子,回去烧了给大哥喝,实在不安心再去给祖宗烧烧纸磕个头。”
杨柳大娘留下两只鸡揣了黄符走,说她明天去镇上买菜,明晚都去她家吃饭。
杨柳坐在檐下拔鸡毛的时候得意地冲老汉咂嘴,“这下不冲我吹胡子瞪眼了?”
杨老汉垂下眼用力吸了口水烟,又不说话了。
“嘻嘻。”她心情好极了,这招好使,到了秋天她若是还没摆平程石头,等她姐让她相看那个癞头的时候她就来这招。
先不说她的死跟那个又矮又黑的癞头有没有关系,单是被他缠上就糟心极了,多出不少麻烦事。
作者有话说:
程石头:又是不能出门主动偶遇的一章
第六章
耗时两天,一副葳蕤的山景和一副日头西沉时光怪的老林挂在了墙头,程石倚着门就着西斜的落日背着光盯着两幅画,像是又回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那个夜晚,卡着他腿的树根像是从地里爬出来的恶鬼,死死绑住了他,越动缠的越牢。
老仆赶了一群麻鸭回圈,提的篮子里有二十来个鸭蛋,上面糊的有淤泥,也有鸭屎。见厨娘端来饭菜,他打水把鸭蛋泡在水盆里,喊书房门口发愣的人:“阿石,吃饭了。”
程石拄着拐跛脚过来,望了眼天边绚丽的晚霞,让老仆把饭桌搬出来,“我们坐院子里吃。”
乡下宅屋空旷,邻里毗墙而居,笑谈斥骂声晃在耳畔。隔壁半大小子牵牛回来,进门大声喊饿嚷着问饭,乡间小道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