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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他身边他也面无表情,还刻意往车门边挪了挪,把大半的空间都留给她。李霞和王律师看着后视镜一脸疑惑,啧啧两声懒得理了。
李舒雪捏着布包直挺挺坐着,身边的病人的怨气在蔓延,她一直试图忽视,可是陆正衍偏偏不让她安生,怀抱双臂往角落里挤,仿佛不愿和冤枉他的人待在同一个空间当中,可她恰恰没有冤枉他,又或者他是真蠢真傻,不知道生病不能洗冷水澡……
她心烦意乱,想不明白是哪个答案,转头去看窗外,却还是注意着他的动向。毕竟他现在的病是真的,等下回去陆正衍要是住了院,回家只看见她,不见陆正衍,不知道陆望舒要哭多久。
就这么四处乱看了十几分钟,她再转过眼睛来,陆正衍已经歪着头闭上眼睡着了,脑袋随着路的颠簸而晃动,浑身是病的脆弱模样。
李霞咳嗽一声,低声问:“怎么回事,早上就看你们不对劲。”
“感冒了。”
“吃药了?”
“给他吃了。”
“又严重了?”
“他……是。”
李舒雪叹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到他腿上,陆正衍有意识往她那边挪了挪,刻意又非刻意地倾斜身体,把头靠到她身上,李舒雪看看前面两个人,再低眼看看这个性质难以界定的病人,咬咬牙让他靠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陆正衍的鼻梁压着她的颈,土路颠簸,皮肤摩擦不断,李舒雪腰脊后面有两根筋酸得发麻,上了高速那磨人的鼻梁终于不再挤压她,他却把手搭在她的腰侧,呼吸逐渐均匀,靠着她睡着了。今日一整天的折磨仅仅是为了安稳地倚靠这一两个小时,他从不做亏本的生意,此刻就是他享受丰厚回报的时刻,他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
开车的李霞低低笑出了声,“我看他这样还不如跟你哭一场……”
李舒雪仰着脖子如芒在背,到了医院立刻摇醒陆正衍,催着他进了医院,做完头部检查,陆正衍躺到床上护士给他吊上了点滴,李舒雪才终于可以安生地把后腰那酸透了的筋舒展舒展。
“小希等下来了,她要哭的……”
陆正衍摸摸鼻梁,“她睡了,齐盛明天才带她来。”
“那我回去睡。”
“等等,不是想听听医生怎么说我的病么。”陆正衍转头,“难道就因为我洗了冷水澡,病情加重,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魔了,你对我连这点兴趣都没了?”
“你干什么我不管。”
“不管,不管你收拾了床出来开始就不理我,我洗冷水澡就是故意生病骗你,李舒雪,你的同情怎么这么好骗?每天幻想被人骗,被人伤害,这是一种病。”
她眼神躲闪,隐隐恼怒,“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拆线。”
“你坐着,医生会来,不需要你去请。你想听他说什么,说我一辈子都记不起来,我再也不是他了你才满意才安心吗……如果他说我随时可能会恢复记忆,你要把我扫地出门?”
“我先听医生怎么说。”
“至少你有个预判,我好奇你的预判。”
她神色几分痛苦,伸手碰了碰他的输液管,“你就是陆正衍,我知道,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发疯,在那之前我们别再见面了……小希……小希我也不见。”
陆正衍沉眉:“你就这么恨他。”
李舒雪呼吸急促,望着他:“恨,如果你还是那样,我只会离你远远的。”
“呵。”他暗自握紧手,“那幸亏,我不是他了……”
李舒雪坐下来,暂且原谅了今天陆正衍的冒犯,捏着扶手,煎熬地等待医生过来告诉她一个答案,能教她该如何处理和陆正衍关系的正确答案。
很快,有人把答案娓娓道来:“目前从检查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