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太太,记得自己的身份。”
他抬腕,看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间。
Wilsdorf的雪域钻刻系列,第二时间显示为莫斯科,第三时间显示为布鲁塞尔。
表盘精密,金属微凉。
他再度抬眸望向美丽招人的妻子,眼底似有冰凌。
易绻对此浑然不知,她签完账单,爱不释手地握着新表,心情总算平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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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贵宾通道上至总统套房所在的楼层,一路由繁华的浮雕花纹装饰,垂直线条既华丽又摩登。
易华饭店饱经风霜,电梯的行速说得好听些是复古,直接一点就是:慢。
等易绻和怀晔一同走出电梯,易华饭店上上下下已经传遍了消息。
易小姐的老公回国了。
套房的迎宾玄关处,二十四小时管家鞠躬欢迎他们入住,服务生紧赶慢赶地完成NightService,贴心递上安神助眠的饮品,连保镖都有一份。
怀晔的身份比易绻更特殊,他下榻的住所都需要进行安全检查,故此,他并未直接进门,而是等待保镖完成一轮搜寻。
“……做作。”
易绻小声嘟囔一句,踩着高跟鞋径直往里面走。
她的礼服是一条鱼骨绑带抹胸裙,黑色,塔夫绸面料,侧面镂空的设计掐出一截纤细腰肢,摇曳的幅度曼妙美艳。
美则美矣,解衣服的时候,层层迭迭的绑带至少需要耗费半个小时。
这么做作的设计,显然不是怀晔能理解的审美。
易绻才不管男人喜欢不喜欢。
她依旧独自美丽,对于接下来的计划是先在沙发长椅上休息一会,然后去spa馆做按摩解乏。
总统套房里的长椅是她亲自布置的,热那亚镀金木洛可可风格,优雅纤巧,扶手的雕刻上,美人鱼与面具狮兽并存。
嗯,勉强也算美女与野兽。
“怀先生,您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美女敷衍地应付着野兽。
“看完的话我就走了。”
怀晔的自身条件绝对称得上帅气有型,但他实在太像冰山,常常寒得她受不了,和冷血野兽并无区别。
男人听着她抵触的声线,挪开目光。
古板如他,当真会把套房检查一遍。
“你不住在这里?”
他问。
婚前,易家长辈已经替这对准夫妻购置了婚房,在城市另一端的别墅区。不过考虑到怀晔往返机场需要更方便的住所,她的父母便提议把总统套房停止对外营业,当成他们的第二个家来住。
易绻郁闷地偏了偏脑袋,余光扫过保镖站的位置。
她的保镖其实是他安排的人手,日常任务除了帮她提购物袋以外,就是监视她的行程,防止她红杏出墙。
“怀先生,你这是在跟我寒、暄吗?”
易绻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唇角的笑意不及眼底,明艳冷淡。
娇妻美丽招摇,男人依旧像座冰山不配合她答话,独自参观完了套房的每一处,包括客房服务的布置细节。
易绻不屑一顾。
她很有自信,他绝对找不出任何可以挑剔不满的地方。
她正准备离开呢,可是人躺下过以后就软得没力气,高跟鞋在地毯上又不好走,她只能俯下身先换拖鞋。
美人的脚踝线条纤细精致,一截薄玉白掩映在裙摆下,她的玉指覆上去,鲜艳美甲衬得雪肤骨骼格外惹眼。
男人不知何时回到她面前,她低垂的视线里纳入一双锃亮皮鞋。
“怀太太,你没有戴婚戒。”
他终于找出易华饭店里唯一令他不满的地方,语气平静温和,像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