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节
凭恕瞪大眼睛,怒极反笑:“他尴尬个屁,他抱着你衣服撸的时候都叫唤是你的名字,你觉得他不想搞你?还是你就信他是个纯情派?他脑子犯病发疯的时候亲过你的脑袋,他跟条袋鼠一样恨不得把所有跟你相关的东西都装肚子里,敢情你不知道就觉得他是个小可爱!”
啊。
宫理懵了。一瞬间也体会到脑子变成拉面条是什么感觉,所有的感官思绪都给抻长了。就凭恕形容他那些行为的一瞬间,宫理眼前又浮现平树望着她的杏眼,两边画面交叠在一块,她心脏堪比让人被挤爆的泡泡纸,噼噼啪啪一阵炸裂的乱响。
总是穿的简单到有点土气的平树,几千公里追过来却只平静的说“路很远”的平树,会把她冰箱里剩多少食物房车该不该换电机牢牢记着的平树,私底下会做……这样的事吗?
确实,他老跟在她后面,像个破毛衣拆下来的旧毛线重新缝做的玩偶。
掉了色,灰扑扑。太不起眼了。
但宫理脑子里就莫名其妙浮现——她把手伸到他皮肤之下,他别扭却又不肯躲开挣扎,只能背着手别开眼睛的样子。
就跟个引信似的,把宫理的想象点炸了。
凭恕或平树是不是纯情派,她不知道。
但她挺有自知之明,她不算是。
宫理感觉,自己对某些人开启男女之间的视角,有时候就像是打开了一扇窗,她能看到以前的自己注意不到的那个人身上的性感或可爱。
但凭恕简直是一脚直接踹烂了墙,给她凿了个边缘都是碎砖块的落地窗,对着落地窗那边还在光着屁|股洗澡的平树,吼着说“看!你|他|妈的快点给老子看!”
她也想象得到,平树藏得最深的事儿让被凭恕抖搂出来,他恐怕已经气得想哭,心里难受的死去活来,再也没脸见她了。
宫理半天找到自己的声音,看着凭恕道:“差不多得了。你就想让他下不来台是吗?你最好能管住自己的嘴。”
凭恕瞪大眼睛,就像是被她抽了一巴掌般结舌,到这会儿脑子里才回过味来。
他在她面前总是聪明不起来,但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蠢过。
他豁出去表明心思,宫理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平树会很尴尬”。她最关心的也是平树心里的想法。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她,为什么喜欢她,根本不是宫理最先想到的问题!
而且如果她觉得平树只是她朋友,她怎么会觉得平树尴尬——妈的,宫理其实心里早就知道平树喜欢她!
但她也不戳破。不戳破也不远离。宫理从来就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人,温柔的一面也有,但她不拖拉。可跟平树的态度却仿佛粘的拉丝。
她也怕戳破窗户纸!
凭恕忽然意识到,他说自己是赠品,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他是书的腰封,是烟盒的塑料皮,是新衣服的标签。操,他什么也不是。
更蠢的是,他刚刚一点也没意识到这件事,竟然在宫理说“平树会尴尬”之后,他恼羞成怒的把平树的事儿都给抖搂出来!
他太自以为是了,从一开始宫理眼里就没他,以前宫理跟他关系不好,就是因为他“欺负”平树;后来俩人关系好一些,他以为是宫理其实挺爱跟他玩的,但归根结底也只是因为平树跟他和解了。
凭恕觉得,如果现在他再去强夺身体的控制权,再去狠狠欺负平树,宫理还是会打他,一直打到他把平树放出来为止。她一定还是会把拳头落在他脸上,但这次她一定会追到雨里抱紧平树。
凭恕感觉自己脸和手指尖都冰凉了,想抹把脸再笑再嘴硬,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到底是什么啊。
这张脸,这个身体,这个名字不属于他。打再多耳洞,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