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剧情,吃醋
气呢?”镜郎把手里的书翻得哗啦啦乱响,“咱都不是七殿肚子的蛔虫,哪里猜得透,青竹,你别乱想乱猜,反而惹殿烦心——”
话虽如此,镜郎独个坐着,还是觉得没意思,想起陈之宁说的春日宴,又有些心头痒痒,此时却不方便再去找他了。
“哎,无聊!——阿娘那肯定有新鲜玩意。走,我去阿娘那请个安。”
长公主年时便好玩闹,如过了不惑之年,却也没改个性子,只是到底收敛许多,不再大肆饮宴,闹许多动静来,授人话柄。不过仍好新鲜,好奇人异事,甚至特意选了一批人陪她玩乐,反正她食邑五千,又有嫁妆田产和太后贴补,时八节,除了百官与门人孝敬,宫里还变着法地往府里赏赐,有的是钱。
若说京城里有什时鲜有趣的玩意风尚,什有意思的话本八卦,百戏唱段,日子过得无趣,去寻建昌长公主,便是没错。
公主府占地广阔,曲水环绕,仿的是江南园林,院落不多,大而阔朗。建昌长公主住了正中主屋,面阔五间,称“延春殿”。进得门来,侍女侍立,朝镜郎一躬身,丝竹之声悦耳,镜郎领着青竹掀起玉珠帘来,越过一架金银平脱花鸟漆红木大屏风,再转过一道双面苏绣桃枝兰花玻璃屏风,进了起居内间,就见长公主不施脂粉,松松以一枚檀木钗挽了发髻,着一袭象牙色罗衫,倚在贵妃榻上,满面笑意,看廊的一袭靛青衣裳的青年男子弹琴,手边案上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碗,盛了淡红色的梅花汤。
扑面而来,萦绕不散的香气名“麒麟髓”,以陈其贵重,镂金箔为饰,清淡素雅,余味冷冽。角落铜釜已摆上了阳刻山水的大冰山,殿中珠光宝气,处处奢华,一水的红檀漆器家具,博古架上珍玩琳琅。案头随意散落的一枚画卷,便是以青玉碎金为轴,长公主亲装裱的前朝古卷;妆台上随意落着的一枚压发,南海金珠大如拇指,金丝纤细如发,编作草虫,栩栩如生;垂遮掩的门帘,冬春用珍珠,夏用青玉,秋日换作红檀;廊男子手那张七弦琴,则是前朝制琴国手周素一生前钟爱的“九霄”——这也不过是长公主收藏中并不值得多提的一件。
据说,延春殿与长公主在宫中所居的云天殿几乎全然一致,却显而易见,没有丝毫男主人居住的气氛。
建昌长公主贺飞瑶和宁平侯林诫虽是夫妻,却各有爵位、食邑与府邸,两处宅院在荣庆里,但泾渭分明,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