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他对我特别好。
而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宋醉默默竖起了耳朵,他听不懂德语只感觉对方的语气格外和煦,打完电话竟还细心去浇了玫瑰。
肯定在和那个女生打电话。
原来阿亭对谁都是这么温柔,他突然感觉房间有些燥热,脱了外套只穿着薄薄的短袖,可依然无法缓解心里那股烦躁。
他把书一合走到男人身边,瞄着远方故作镇定问:你和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贺山亭注视着少年用气音说。
还在追。
好好说话用什么气音,宋醉的耳边像是被柔软的羽毛刮过,紧接着男人把外套披在他身上:天气冷别感冒了。
明明对方的动作轻柔但他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的火,登时把外套扔回了男人手上。
用不着你管。
他朝落地窗走去,因为温度降低室外栽的花变得有些无精打采,宋醉望着花吸了吸鼻子。
他知道这不怪对方,只能怪自己傻逼喜欢上一个人,仔细想想对方也没什么好的,就是眼睛蓝了一点,鼻子高了一点,对他偶尔温柔了点,不如养只蓝眼睛的布偶猫。
不过宋天天不会同意,小猫咪争风吃醋小则绝食大则离家出走。
宋醉穿了件短袖站在窗旁,冷风从窗外扎堆灌进来,果然如对方所说打了个喷嚏,他关窗子时瞥见置物架上的盆栽。
少年漠然盯向长出叶子的玫瑰,刚浇完水青绿的叶片上挂着透明的水滴,这花要是能长出来他能薅秃了。
*
贺山亭坐在沙发上望见这一幕,边思考买什么药边挑眉问了句:感冒了?
当然宋醉不会承认自己感冒了,为了证明自己身体好还去洗了个冷水澡,当天他精神异常好,不仅完成了这周的作业还动笔写了一小半论文。
他可不像某男模那么娇贵,别说他没感冒就算感冒了不吃药也能自己好,压根不用浪费药钱。
然后就在第二天成功起不来床了。
他的大脑像是被黏黏糊糊的牛轧糖糊住了,昏昏沉沉的没有意识,鼻子又堵又闷,只听到一个压着脾气的声音传来。
知道难受了?
他感觉有只手在抱自己,落在腰间浮出冰凉的触感,他扬了扬自己软绵绵的手试图威胁对方,并缩进了温暖厚实的被子里,躲到抱不到的地方。
少年窝在被子里就像只张牙舞爪又脆弱的寄居蟹,小声说着难受,贺山亭对着这样的宋醉生不起气,摸了摸少年发烫的额头。
他自己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既然知道宋醉是别扭的性子,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也如此,昨天应该抱着喂药,不听话就拍屁股。
他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用湿毛巾在少年额头上擦拭降温,对着缩被窝里的狐狸崽子问:下次还贪凉吗?
不贪了。
会不会乖乖吃药?
这段时间总跟他较劲的狐狸崽崽乖乖点了点头,沾湿的卷发散落在白皙的额头上像个有问必答的乖宝宝。
可爱得想亲。
贺山亭克制住念头催了下家庭医生,挂了电话低头看着异常柔软的宋醉,半晌泛着若有若无的郑重开口:那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听到这个答案他不意外敛下眼帘,长睫在苍白的肤色上投下暗色的阴影,停顿了会儿才抿唇问:为什么?
向来冷静著称的他握紧了手里的毛巾,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握得多用力,直到水滴滑落到宋醉的脸颊。
少年似乎不喜欢水落在脸上的触感,昏昏沉沉里皱了皱眉,闷声闷气答出埋在心底的想法:因为你每天给玫瑰浇水。
你都没每天给我浇水。
意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