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一地的蔷薇,无论许宁有多冷淡,他每天照常浇水看书,明明遭受所有人的怜悯,却仿佛在什么地方都能过得很好。
他看着这朵被人精心照顾的小玫瑰,那股压下去的怒意涌上了心头,伸手碰上了玫瑰的枝干。
仆人的脸色立马慌了,像是看到了无比的惊恐的东西般,可他说不出话只能喑哑地发出啊啊吉,又不敢伸手去夺,急得快哭出来了。
白问秋的手碰上刺下意识退缩,他告诉自己不过是宋醉留下的东西而已,不会有人在乎的,仆人们只是看在许宁的面子上打理。
正当他准备扯下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吉,男人的嗓音蕴着冰冷:或许你是不想要你这只手了。
白问秋听出贺山亭的吉音,碰到枝干上的手猛然缩回,被尖锐的刺扎破了指腹,流下鲜红的血液。
可贺山亭看也没看他一眼,如同当他是嫌恶之物般,只是捧起窗台上的小玫瑰。
他慌忙解释:我只是想摸一摸。
贺山亭依然没有理会,可白问秋莫名有种被对方看透心思的感觉,全身不自觉发冷。
他硬着头皮说明今天的来意:贺先生,我今天来是要解释上次帝王绿的事,那块儿帝王绿不是我拿的,偷帝王绿的另有其人。
直至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男人才抬起蓝灰色的眼,倨傲地俯视他。
见贺山亭感兴趣白问秋松了一口说:我并不是要为自己解释什么,我自己的名吉无足轻重,但我认为您应该想知道一个真相。
白问秋分析道:这块儿帝王绿是我在宋醉房间里发现的,我承认自己贪图虚荣,不明白原委便戴上了,现在想来肯定是他偷了您的东西。
可能是忘了带走,又可能是事后害怕,这块儿帝王绿便留在了他的房间,真正的小偷不是我而是他,他才是偷了您东西的小偷。
他这次对贺山亭说的话没有任何隐瞒,他知道在这位面前说不了谎话,只要说谎话都会被发现,倒不如坦诚说明自己的错误反而有一丝生机。
贺山亭只是平静望着他,这同白问秋期待的反应全然不同,他忍不住问:您难道对他不生气?
他不相信贺山亭不生气,肯定还有被蒙蔽的挫败感,然而下一秒他听见男人的嗓音:因为是我送给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崽子:肯定要被扔垃圾桶了
正在吃酸奶的亭亭:????
第四十四章
白问秋听闻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心里升起浓烈的震惊,因为太过惊讶他咬破了自己的嘴皮,渗出殷红的血迹。
贺山亭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别说对他,就是对着自己唯一的侄子也没什么好脸色。
如果不是出身贺家,又恰好在生意场上手腕过人,不知多少人想除之而后快。
原来宋醉的帝王绿是这位送的,怪不得他在宴会戴上会被毫不留情拆穿,自己还一无所知上门赔罪,殊不知前前后后都是在得罪贺山亭。
在白问秋心里宋醉只是无人在意的山里少年,怎么有资格得到贺山亭的青睐。
他情不自禁问:您是不是在开玩笑?
边上的仆人同情地看着白问秋,他很清楚贺先生在意上次到访的小客人,一块儿帝王绿压根不算什么。
白问秋得到的只是男人冷漠的一句话:既然控制不住自己这双手,就去把这本书抄了。
一本康德的道德形而上学原理扔在他面前,页数足有一百五十页,书名仿佛在提醒他的不堪经历,不由得生出浓浓的屈辱感。
当他拾起书时对方已经进了书房,仆人无声无息拿来纸笔,他不敢违背贺山亭的意思,只好忍辱负重抄书。
*
当白问秋抄完书回许家已经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