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总是叫人难以捉摸。不可思议地,失败的初恋却将我未来的夫人带到我面前。
在我和初恋女友为数不多的几次约会中,我们曾安排过一场6个人的电影联谊活动。我这边是我、我哥哥、我哥哥的女友,她那边除了她自己,还有她的两个同班女同学,其中一人就是我现在的夫人孙春蓝。后来我们谈恋爱后,我一直叫她小兰。
那场电影是在北京展览馆看的。小兰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个非常清纯的少女,让我依稀看到几分真由美的影子。她上学的年纪很早,16岁就考进大学,此时也不过19岁而已。她皮肤像牛奶般白,戴一副白边眼镜,书卷气十足,恬静的微笑显出不涉世事的单纯。我乍一见她很是吃惊,这么一个美女怎会不在我的五十大榜单上?
那时正是大三下学期的末段。那次见面后,很快我和初恋女友就分手了,我再也没见过小兰。暑假回家时,父母跟我说,已在常州给我物色了父亲一个老工友的女儿,要我大学毕业后早早回去,在新建好的瓦房里成亲。对于这样的“父母之命”,我自然万分反感。
没想到大四回到学校,我偶然去了一次周末的学校舞会,竟然又见到小兰。大二时,我看见同宿舍的一位男生老去学校舞场跳舞,就跟他学会了基本的舞步。虽然去舞会的次数不多,但颇有音乐细胞的我却发明了一种“唐氏探戈”舞步。那时也不盛行国标,所谓舞步全是临场发挥,我在舞场里看谁跳得好就学谁。东学一招、西学一式后,稍加融合就变成了我独创的“唐氏探戈”,这大大提升了我在大学舞林中的地位。男生请女生跳舞,如果舞技不佳,第二曲便会遭到拒绝,但这种事从来没发生在我身上。
小兰是学校舞蹈队的队员,舞技就更好。因为已经彼此认识,我去请她跳舞。我们连着跳了三曲,跳舞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没说话,或者说了我也不记得。我记得的只是她清澈如水的眼神,略带羞涩的笑容,还有她天蓝色连衣裙的下摆随着舞步转起的旋涡。这一切都让我有种微醺的感觉。
大学里女生们通常都爱结伴而行,男生能单独说上话的机会少之又少。几天之后的中午,我有意在学校食堂外溜达。只见她一个人打好饭正要回宿舍,机会难得,我赶紧走到她面前说:“孙春蓝,今天晚上7点半,学校图书馆不见不散。”然后就走掉了。
后来我夫人告诉我,当时她根本没想到我会来约她,端着饭盒只觉一片茫然。本来要当场拒绝,但还没有说出口,我就已经走掉了。于是只好晚上去赴我的约,要当面告诉我她对谈恋爱没有兴趣。
晚上7点半,在报刊阅览室门口一张三角形的桌子边上,我不安地翻着报纸,她果然准时出现了。我一见她来,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地说:“你来了,我们出去散会儿步吧。”就这样,没容得她说什么,就把她拉出了图书馆。
这便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约会。散步的时候我故作轻松地和她聊天,说了些各自生活中的事。那天是星期三,结束时我约她周日早上9点在校门口等她一起出去玩,她竟然又同意了。我心中暗喜。后来她说,那次散步后,她已经对我颇有好感了。
周日早上,我提前20分钟就来到学校门口等着。她果然又准时来了,一身白裙,头上束着好似《排球女将》里小鹿纯子那样的发带。我俩坐上公交车,穿过青灰色调子的北京城,来到金绿交错的雍和宫。那是个天高云淡的日子,一路上触目所见的景色人物,皆像被水洗过一般。那天我们俩话都不多,但感觉极好。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不用刻意追求也可以默契无比。若能一直拥有这种感觉,人生夫复何求?回来的路上,我心血来潮地对她说:“我很喜欢你,你嫁给我好吗?”她很吃惊地看着我,嘴里说出的却是:“好吧,我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