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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宇文靖拉了拉襟口的衣领,咳嗽一声遮掩着不自在的想象,然而身体虽然兴奋,他却不打算去睡一睡慕容千凤或者身后的小侍女……反正,睡了也解不了那份渴。
“这是要进宫去?”宇文靖喝茶压了一压心头的燥热,淡淡问道。
慕容千凤点了点头,万寿节和皇帝大婚,南楚一定是要送礼的。大宗的礼物还在路上,她这里也只能清点一些手头的东西献上去。
“让孤看看你都打算送宸妃娘娘什么东西?”宇文靖看了一眼礼单,随即哼笑一声撇下,“云母屏风?大冬天你也不嫌给人添冷!金镶红宝的累丝双簪?不够俗的!还有你选的这些布帛锦缎——你是打算给孤丢脸还是怎么着,北周皇宫里能少了这些?宸妃娘娘那样小的年岁,你送些酱黄、老绿的颜色去膈应谁?”
越看越搓火,宇文靖一把揉烂了厚厚礼单,朝房门外一挥手,“拿进来!”
一队侍女弓着腰背,捧起一只只红漆雕花檀木盒子小碎步的走进房门,在慕容千凤跟前站了整整一排。
“要送,就送北周没有的东西。”宇文靖低头挑拣,顺手打开几个盒子。
盒子都不大,合起来也只有巴掌的大小,可是雕刻的极为精致。南楚的雕工匠人举世闻名,檀木盒子四壁上细刻着高山流水,楼阙走虎,每一处景致都刻得纤毫毕现。盒子里垫着厚厚的纯白绸缎,上头躺着的精细首饰让慕容千凤和小侍女都倒吸了一口气。
有耳坠,有镯子,也有分心和掠鬓。东西都不复杂,但刀工生动,线条在光线下柔和绕转,转着湛湛流光。宇文靖挑起一对儿玉兔捣药的羊脂玉耳坠,放在手心细细摩挲了一会儿。
小侍女馋的眼睛都值了,想着太子殿下最近的宠爱,她不由得放腻了声音,拽住宇文靖的袖子,“太子殿下,这样精巧的东西,让奴婢也试试吧?”
可惜宇文靖连头也没有回,只把那对耳坠子拎起来,对着光线琢磨。玉兔是用羊脂玉雕成,抱着鸽子血色泽的宝石药杵,浓艳的红仿佛要从两只小爪子里滴下来一样。
宇文靖一样一样的看,倒是没有停止了想象。宸妃的模样五官在他心里头模糊不清,然而那柔腻白嫩的颈子和耳垂他却记得清清楚楚……那对耳垂下应该缀些什么颜色的坠子好看?深绿、宝蓝、粉晶还是葡萄紫?
越想,就越仿佛陷了进去。
慕容千凤被晾在一边,背后藤椅的冷硬雕花顶着她的背,一阵寒冷湿腻,她看着宇文靖游移而异样的神色,不知怎的竟然从心肺里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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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暖阁。
天光的颜色很淡,窗外还有淅淅沥沥的冬雨,斜斜照在台阶上的白玉上,笼起一层淡淡的烟光。暖阁前的榻上铺着一整张藏羚羊皮,褐金色毛纹,柔密水滑的绒仿佛波浪,映着光从榻上一直流泻委地。
窗外时不时有寒气透进来,带着初雪的清冽味道。外头花都谢了,唯独青竹还亭亭耸立着,竹管水洗过一般通体碧透,窗上的绿纱随风鼓了一鼓。
小榻上摆了一架香榧木棋盘,江采衣对面儿坐着悠然慵懒的皇帝。她贪凉,踢了鞋缩脚在羚羊绒毛里面,脚丫露出裙角,穿着枚红色的缎面儿春袜。
看着棋盘,江采衣几乎伤透了脑筋,这棋……该怎么下啊?
没人知道,江采衣的棋瘾很大。北周人好棋,哪怕小老百姓都能来上几手,她小时候在旭阳,买不起名贵的云子,就从河里头捡黑白小石子儿来磨。玉儿也最喜欢玩这个,总是蹲在地上看她满头大汗的用砂纸搓光一个一个小棋子儿。
小时候有玉儿作为狗头军师,江采衣勉强也算得上是打遍村中无敌手,可没想到拉着沉络杀一盘的时候,立刻就被他虐的落花流水。她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