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楼前摆着几个花圈,穿着丧服的男人堵在楼梯口,纸钱燃烧的烟被风吹的到处都是,在空地上堆积出一抔灰尘。
许琛下车时踩灭了烧到一半的冥币,目光越过男人落在花圈的挽联上。
男人是刘东河的儿子,局促地挠了挠手,“你是这楼上的住户吗?”
刘东河的妻子并不是失踪,而是被刘东河家暴打死后扔进了河里。妻子死后,刘东河将尚在襁褓的儿子丢给了老家的父母照顾,估计刘东河死之前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许琛指了指楼上,“我女朋友住这里。”
眼前的少年气场清冷矜贵,被生活冷眼相待的男人不自觉地勾着头,“我是原房东的儿子,我爸前几天去世了,我办完后事就要把这楼卖出去了,你告诉你女朋友赶紧找房子吧。”
公安局对外宣称刘东河的死因是心脏猝死,男人赶到的时候只有一只骨灰盒。生父活着的时候,男人没见过几次,走在路上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更何况是盒子里的骨灰。
如果不是因为大笔遗产,他连后事都不会办,花圈也是随手买的,连挽联上写错了名字都没发现。
许琛在门前站定,长指轻叩着掉漆的铁门,女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有些飘,“你等一会儿。”
洗过的床单有一种栀子花香,周月仰着胳膊挂上去,手上也都是洗衣液的香味,她小跑着过去开门,脸颊上粘着几根汗湿的碎发,眼睛亮晶晶的,“你来啦。”
阳台上挂满了床单和衣服,在夜风里飘飘荡荡,满屋子的香气。许琛抬手拨了拨她乱糟糟的刘海,“怎么晚上洗衣服。”
“白天出去了呀。”
本来趴在沙发上睡觉的猫一听到动静,立刻跑过来在两人脚底下打转,爪子扯着周月的拖鞋,发出可怜巴巴的叫声。
周月的注意力立刻转移,把猫抱起来,又拆了根猫条。
窄小的沙发瞬间拥挤起来,许琛晃了晃膝盖。隔着薄薄的布料周月的腿被蹭的很痒,她扭头瞪许琛一眼,他笑着靠在她肩上,贴着她的颈窝呼吸着淡淡的甜香,“小猫妈妈,我也好饿,喂喂我呗。”
正在舔着爪子的猫被迫从周月怀里掉到地上,许琛抱着人抬脚把卧室的门踢上。
只有十平米左右的小卧室,浅黄色的窗帘拉了一半,月光斜照进来,落在刚换过床单的小床上。
许琛把女孩放下,手指顺着她的T恤下摆进去。
因为结扎,这一个月许琛都没招她。结果她一点也不在意,一到周末接了猫就走,好像他就是个帮忙养猫的一样。
想到这,许琛坏心眼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腰上的软肉被指节上的茧子磨得又痒又酸,周月轻哼一声,立即抿紧了唇,长睫轻颤。
“宝宝,”许琛咬着她颤抖的指尖,“这房子住不了了,搬回去好不好?”
“阿琛,”她抬起眼,眼神有些犹豫,也有些害怕,“我...”
“嗯?”许琛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
她又低下眼,声音轻轻的,“我做了很不好的事。”
那天路之宇应该是要送刘东河去医院的,但为什么刘东河还是死了。周月担心是小混混失手打死了人,去问了路之宇,但路之宇告诉她刘东河的死与她无关,就没再说什么。
周月搬回来,就是想在许琛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刘东河吃点教训。刘东河虽然可恨,但她觉得还不到以性命为代价的地步。
罪刑法定是公民的常识之一,遵纪守法也是维持社会稳定的重要信仰。她的父母对她的教育奠定了她对犯罪分子的态度,如果静城的执法环境不是这样,她根本不会利用别人,动用私刑。
即使被最绝望的黑暗伤害过,她的心依旧柔软细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