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大约是少见阳光,宋茉的胳膊雪白,袖子卷起。
而这条雪白的左臂上,深深浅浅,重重叠叠,新痕旧伤。
都是利器割破后留下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贴贴~
以及……
俄语的名字好长好长啊……
我现在也没记住,只能记在小本本上提醒自己。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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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绥化(七)
宋茉感到些闷热。
被厚棉被结结实实捂住的闷热,好似在火炉旁侧。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未曾有过。
宋茉会自己生火炉,尤其是和爷爷在一块儿住的时候。爷爷年轻时候在大兴安岭做过伐木工人,落下了严重的风湿骨病,冬天的时候,他嫌弃统一供暖不够热,自己在家里花钱做了土炕,院子里弄了个小炉子。以前不约束环保的时候,就用小炉子烧劈柴,树枝啊,之类的,宋茉若在,还会给她烤些土豆吃。
宋茉刚读小学的时候,有两年,教室中的火炉是需要值日生来生的——说到底还是供暖的纠葛,那时候工厂本身就已经是一摊烂账了,连供暖也吝啬,扣扣搜搜。每个教室都有自己的炉子和暖气片。每天早晨,三个值日生要提前一小时到校,用木柴点火炉,生火。
宋茉是那个时候学会了生火。
她在家务上一直很擅长,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其实也不是很对。
缺爱的孩子才会早当家,早早懂事,早早做事,早早学会察言观色。
大约也因为缺爱,在某些事情上,宋茉表现得格外敏感。
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接触到一些隐藏在平静下的糟糕情绪,就好似玻璃纤维,好似石棉丝,直戳戳、不动声色地深深扎到她的皮肉里,潜移默化。
就像初中时候和杨嘉北一块儿看的新闻报道,报道的是某某地下小作坊加工厂,加工那些价格低廉的一次性筷子,镜头里的小工厂杂乱无章,做好的、没装袋子的一次性筷子横七竖八地躺在污水地上,再统一去漂白装袋……
那天晚上吃饭,宋茉掰开一次性筷子闻了下,糟糕的味道让她险些呕吐。
从那之后,只要出门,她的包里永远装着便携的筷子小盒子,从不用外面的一次性筷。
那种闷热窒息的感觉好像又重新回来,宋茉的腰不太舒服,身上的旧伤也有着隐隐约约的痛——去看过医生,医生确认那些伤痕没有伤到骨头和筋腱,她的疼痛是一种心理创伤,也就是“幻痛”。身体上的病尚可以对症下药,而心理和精神方面的创伤,虽然也有医生,但绝非医生和药物就可以成功治愈……
宋茉醒来。
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她没看到杨嘉北,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已经离开。
挺好的。
她不是一个擅长告别的人,每次离别都要弄得鲜血淋漓。
慢吞吞地找到鞋子,宋茉坐在空荡荡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没什么好看的,基本电影都需要付费观看。她重新关掉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