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煦莫名心虚,想狡辩一句他什么都没做,转念一想,反正她都是他的人,摸摸脸算什么。他直接掀开幔帐,凑到她脸颊边,张开嘴咬了一口。
钟华甄在一瞬间是炸裂的,她既然敢约他,那便是算准他不会掀帘,谁能想到这就是一祖宗,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哼声道:“本宫所言所行都用不着你管,你骗人在先,难不成还有理了?伤了哪,你要是不说我自己摸就是,要是直接戳痛你伤口,自己忍着。”
钟华甄强迫自己冷静,她手推他,推不动,脑子又实在太乱,只能咬他下巴一口做回礼。
李煦嘶疼了一下,捂着下巴坐回去,气笑了,“你能耐啊钟华甄!还敢咬我了,你属狗吗?”
明明是你先开的头!钟华甄忍下去,她是不敢说这种话,只能把这句咽进肚子里,
她感觉这阵子心里所有都惆怅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想累到极致的无力心累,以及少许想要揍人的痒痒。
钟华甄摸着自己脸上的牙印,不想哄他,整个人躲进了被子里,背对李煦,理都不想理。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她的院子安安静静,除了偶尔出现的虫鸣外,连下人的脚步声都没有。钟华甄为了让他过来,把人都撤到了最外面。
“你可真是娇气,咬你一下怎么了?你还把我咬出血了。”他摸着下巴,推了推钟华甄的肩膀,让她伸头出来看。
钟华甄心想自己根本没用力气,他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仗着天黑胡说八道。
李煦顿了会,嘴硬说:“……我原谅你总行了吧?有什么值得可气的?”
她闷声道:“我上山踩到石头被树枝戳伤腿,你偏要我说出来被你嘲笑吗?你回去吧,我待让南夫人过来。”
钟华甄一直不擅长习武,动作也不标准,如果踩石头摔到腿,那确实是有点没法见人,李煦仔细一想,长公主大抵觉得威平候的脸都被丢光了。
“这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你不一直都这样吗?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不说就不说,”他嘀咕两声,“你送我的草蚂蚱是你自己编的吗?”
钟华甄轻应一声。
李煦做得粗糙,暂且也算稳固,有几个精致的,但原料不太好。钟华甄比他编得好看,肢体皆有,干净利落。她前世同别人一起玩过,本来是想连同李煦弄的一起送给孩子做出生的礼物,最后还是用来哄了李煦。
“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我还是好好收起来了,”他说,“我那些可是在军营里编了整整一个月才给你凑那么多。”
钟华甄深叹口气,知道他在找台阶下,转过身,露出两只眼睛,她什么也看不清,问:“你去军营做什么?”
李煦在没出名前只是大蓟朝的太子,旁人关注张相和皇帝居多,没人会特别关注他的行踪,钟华甄也没怎么听过他外出的事。
李煦则是单手撑头,心里想事。这间屋子并没有太多钟华甄的气息,她应该住得不久。但她受了伤,这是事实,李煦没想通她能伤到哪,打算先记下,日后再派人查。
“我从来没见过真正的战场,所以想去看看,顺便在昭王的军营里当了一个月小兵,华甄,你说我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我竟没感觉到自己有害怕,除了怕你想我伤心外,兴奋至极。”
钟华甄以为他只是找她说说心里话,听到后面一句,又想按住眉头,心道她怀着孩子时要想那么多七七八八的事,哪有闲心想他?
“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同别人不一样,这也正常,只要不虐杀无辜就行,”钟华甄叹声说,“如果让我过去,我定是怕得不行……你去搬张凳子,地上凉。”
李煦手段的狠被很多文人记在笔下,他打胜仗是好事,但喜好虐杀却实在让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