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背后的人折返回昭王营帐,向昭王禀报。
王校尉听到李煦出去后的言论,觉得脸都丢没了,还是想替自己血虎营挽回颜面,厚着脸皮说:“这小子就爱乱说话,一看就是假的,王爷不用当真。您也别看这小子是个愣头青,等以后真娶了夫人,自然知道其中妙处。”
李唯知摇摇头,“这钟阿日不是在说谎,他就是那么想的……是个可塑之才,但性子这样,容易吃亏,你日后多调教,记得多派人查查他家的情况,实在查不到,就让人试试。”
“王爷这是……”
李唯知眯眼道:“此子以后必定不是池中之物,若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尽早除掉。”
第45章
随城地势险峻, 设有翁城,易守难攻,即便攻破第一道城门,也不一定能拿下随城, 甚至可能是鱼游釜中,成为瓮中之鳖。
攻城前几夜,昭王吩咐养精蓄锐, 禁酒戒玩乐, 开了羊肉宴提前恭贺凯旋。
李煦给自己立了赌徒人设,对人称不赌心痒痒,哪也没去, 在休息的营帐里编草蚂蚱。
他两个月前接到密报, 查到大司马运进京的兵器是从昭王军营里运的, 昭王私下在做贩卖军火的勾当, 错不了。
而军营里的战马,也十分奇怪,有些马匹初到,尚未适应,表现出的习性不像中原的马。
宋之康是大司马的人,同时也是李唯知的人,他在京城私宅为大司马转运弓弩,又替李唯知监视京城, 想要送出京城布防图, 目的为何, 他大抵也猜得到。
京城不乱,其他王侯绝不会傻到做主动出兵的第一人,但掌握京城的布防,却也必不可少。
青州隶属钟家,钟华甄是他的人,不足为虑;雍州的昭王善纳谋士,为他鞠躬尽瘁的人不在少数;交州有庆王,海战经验丰富,是个胆大心细的大老粗;益州则有镇仁侯,是个老奸巨猾的。
一群老硬骨头,谁也看不上谁。
突厥敌袭,来势汹汹,李唯知出征,他调查一番,挑了个化名称自己来自伤亡惨重的寿丘,顺水推舟到了王柄营下。
边疆远离京城,昭王为皇帝远亲,祖辈有功,封地雍州,又在因缘之下救过先帝一命,因此称伤十几年不进京,拥兵自重,不容小觑,目前也不是贸然行动的好时机。
李煦来这里已经快一个月,该查的东西都已经摸个清楚,突厥尚虎视眈眈,孰轻孰重他还分得清。
营帐内烛火微明,李煦盘腿坐在床上,双手灵巧,小心翼翼。他腿边放着一个粗糙的木匣,装了不少枯草蚂蚱。
有个人不喜欢热闹,提前回来,见他又在做这种小东西,不免笑了笑说:“阿日,你要是在春夏之日编这种,草多茂盛,随便你怎么玩,这大冬天的,草又脆又老,就你有闲心,咱们营里马都没吃了,你还偷偷去抽两根,真那么喜欢那姑娘?”
李煦手不小心用力,手上东西断了一半,他皱着眉头,又拿根新的,随口问道:“什么姑娘?”
那个人叫汪溢,性子不太合群,今年快三十,脸上有疤。他拿着竹筒喝水,问:“你弄这玩意不就是要给别人的吗?难道不是心上人?”
李煦抬起双眸看他,眼神奇怪,“你送心上人就送这玩意?”
他目光是真的奇怪,没有作假,被问到的汪溢想起这位以前是富家公子,顿觉自己一阵穷酸。
“那你做这东西干什么?好玩?”汪溢喝完水后把竹筒放在一旁,他边脱鞋边对李煦说,“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这原料哪来的,军马的口粮,你可悠着点。”
“我赌赢了看军马的都尉,他抽来一把送给我,给马塞牙缝都不够,我又不是偷的,”李煦专心控制力度,头也没抬,“这东西是给我弟弟的,他